可是胤礽不去就是嘉禾的父亲广亲王了,广亲王年岁已过五十,这时候上战场怕是嘉禾要担心死了吧。但是浓浓私心里仍是盼着胤礽能不去就不去。左右自己在这胡思乱想的也没有个结果,反正现在事情还没有个定局,浓浓决定明天去广亲王府里走一趟,看看广亲王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几乎是胤礽起来浓浓便也跟着起来了,见浓浓醒了胤礽还以为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她,刚想哄着她继续睡觉,没想到浓浓自己爬起来穿起了衣服。
“浓浓不睡了?”见她起的这样早,胤礽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睡不着了。”浓浓揉了揉眼睛,眼底有些淡淡的乌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尤其有些明显,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
胤礽看她强打着精神起来的样子知道她昨夜定是担心出征的事情,左右都是要让她知道的,胤礽也是没有办法。
“乖乖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胤礽心疼的摸了摸浓浓的小脸。
朝廷事请繁多,如今又碰上西北的战事,胤礽没和浓浓说几句话便进宫上朝了,浓浓看了看早膳,也没什么胃口,怕自己一会儿饿了耽误事情,于是简单用了几口之后便吩咐人备车去广亲王府。
今日浓浓来得早,本以为嘉禾可能还没有收拾好,但是小厮进去通报之后嘉禾很快便亲自出来迎接浓浓了。浓浓从马车里下来,看到嘉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于是赶忙上前拉着她。
“怎么今日这样早就来了。”嘉禾也反握住浓浓的手道。
看着嘉禾眼尾红红的,眼底下也是和浓浓一样有些乌青,浓浓便知道她在为了广亲王要出征的事情担忧伤神。虽然她也不想广亲王那么大岁数还带兵出征,可是她更不想胤礽出征。看着嘉禾难过伤心的样子,浓浓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她也实在为难。
“起得早,想着无事可做便来看看你。”浓浓说着和嘉禾二人各怀心事的往里走去。
“禾儿,快去劝劝你祖母。”才走进了王府的院子便看见广亲王妃脚步急促的赶来,嘴里喊着嘉禾的名字。
走得近了才看到浓浓也在嘉禾旁边,刚想行礼便被浓浓扶住了。
“王妃不必见外,可是出什么事了?”浓浓看着广亲王妃焦急的拉着嘉禾的手,于是问道。
“唉,这不是王爷要出征,老王妃不愿,正在拉着王爷不肯让他去呢。母子情深自是舍不得,家长里短的事情让太子妃见笑了。”广亲王妃知道嘉禾与太子妃交情甚密,况且太子妃这孩子也是从小常来府中玩的,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所以也就没有隐瞒和浓浓解释了起来。
“祖母昨夜与今早都没有用膳也未喝药,如今怎能动气,浓浓你先去房中等我,我去劝劝母亲。”嘉禾听了母亲说的话,也跟着着急起来,让贴身侍女领着浓浓回房间,自己去了正厅劝慰祖母。
王府平日最为严肃气派的正厅里此时正一片吵闹之声,广亲王府的生母老王妃正哭劝着自己的儿子不可再去领兵打仗,而广亲王在一旁皱这个眉头不为所动。广亲王妃和嘉禾匆匆赶来,看到这乱象,广亲王妃先是快步进去劝导老王妃。
“老太太,您可别再给王爷添乱了,这是圣旨,王爷还能违逆不成?”广亲王妃当然也不想王爷去领兵打仗,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儿年轻时为天朝南征北战落了一声伤病,如今老了才刚刚年过五十就和我这个老婆子一样汤药不断,这样的身子怎么上的了战场。这是存心要我没了姑娘也没了儿子啊。”老太太说着跌坐到椅子上痛哭起来。
去年年初广亲王的妹妹,老王妃的小女儿也就是嘉禾的姑姑染了恶疾去世了。老太太一直伤心不已,事情过去了快两年,好不容易快要将丧女之痛淡忘又要自己的儿子领兵打仗。老王妃此生就这一子一女,人到晚年了却要连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哭的晕了过去。
“婆母,婆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看着老王妃晕过去,广亲王妃赶忙冲了过去,嘉禾也是扶着祖母,哭着喊着祖母,而广亲王更是大声喊着人去请大夫,一时府里乱成了一团,连来禀告的小厮也站在一旁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将老王妃安置好,也请来了大夫,大夫诊了脉说是急火攻心导致血气上涌这才晕了过去,喝了药缓一缓便无事了。众人听此松了一口气,一路跟来的小厮也终于有了机会禀告说是来了客人。
广亲王听言便和王妃一同出去接客,嘉禾执意在祖母身边陪伴,便没有跟出去。而是吩咐人跟太子妃说今日没空陪她了,让人将其送走了。
浓浓在房里等了半天,看见嘉禾的侍女进来,跟浓浓说明了嘉禾的意思后,浓浓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自己再在这里就是添麻烦了,于是便出了王府回了太子府。
“末将参见广亲王,见过王妃。”杨刃在广亲王府的正厅行礼道。
“快请起,不知道杨参军来府里有什么事吗?”这兵部参军杨刃,也就是太子妃的哥哥,虽然太子妃与嘉禾交往甚密,但广亲王素来与杨刃却没什么交情的,看着杨刃来到府中广亲王一时不知道他有何意图。
“现下西北蛮夷来犯,王爷一生戎马,威震四海,本来朝中派了您前去镇压。但是思及您劳苦功高,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太子殿下不忍再派您出去征战辛苦,特意改了我为此次督将,替您领兵前往西北。”杨刃拱手说道。
广亲王妃听到此事最先反应了过来,自己夫君不用出征打仗了,这样的喜事让广亲王妃心中欢喜的不行,赶忙让人端了好茶来招待杨刃。而广亲王面色却不如广亲王妃那般欢喜,盯着杨刃半响才出声。
“杨参军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此战关乎民生,若是殿下应允,我仍愿尽力一搏。”广亲王严肃道。广亲王妃听了这话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手里攥着帕子暗骂广亲王心里一根弦。
“王爷忠心耿耿,威名远扬,带兵打仗的经验也远足于我,但是晚辈不历练永远成不了气候。晚辈平生希望的就是和王爷一样忠心赤胆,报效祖国。若是来日战事有何不懂之处,晚辈定会写信与您讨教问询。”杨刃放下茶盏拱手回礼道。
广亲王听着杨刃的话,思索了片刻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茶水对着杨刃的方向道:“杨参军能有如此想法,真是后生可畏啊。我这里以茶代酒敬杨参军一杯。”
杨刃见此忙站了起来,在广亲王赞许的目光下,恭敬的喝了这杯酒。
由于即将出征,杨刃时间也不是太多,喝了茶之后便告辞了,广亲王妃特意让人将其送上了马车,又派人给带了许多的礼物。广亲王虽然对此嗤之以鼻但也没有阻拦。广亲王妃却没那么多的家国情怀,只知道自家王爷不用出征了,乐颠颠的跑去了老王妃的房中。
王府的存竹苑里,老王妃喝了药已经醒了过来,正坐着床上擦着眼泪,嘉禾也是心里难受,跟着坐到一旁,嘴上劝慰脸上神色也是一片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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