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被杨夫人拉到了房中,不一会儿那杜大夫就被请了进来。
浓浓知道自己的身子没问题只是想给杨刃和嘉禾制造些让他们二人单独说说话的机会罢了,所以根本也没想看着没什么大夫,就在母亲房中的桌子旁坐着一边吃点心一边翻书看。
杜大夫一进来便看到红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看着书的浓浓,霎时便被吸引住,一时眼中竟有些看呆住了。桌旁的美人垂着眸子翻看书卷,只是一个侧影便像一幅画一般。
“清恒,在门口站着干嘛,快进来给薷儿也瞧瞧身子。”杨夫人看到杜大夫来了便抬手招呼着他,因着二人有血脉亲情,所以杨夫人叫他也叫的格外亲近一些。
“娘,我说了我身子早就好了,不用看大夫了。”浓浓抬起头望了杜清恒一眼,然后对着杨夫人说道,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
“那再看一次又有什么坏处?再说了这是我娘家兄长的儿子,说起来你还要叫他一声表哥呢。薷儿不得无礼。”杨夫人过去对浓浓说道。
“表哥。”浓浓听此抬起头来对着杜清恒微微笑了一下算是见过,然后继续翻看自己手里的册子,不再抬头。
看到浓浓抬头的那一瞬间,杜清恒看清了浓浓的脸,心中顿感惊艳,她眉目含笑的望向自己时杜清恒更是心里一颤。当着杨夫人的面杜清恒很是重视面子,十分守礼节的没有多看浓浓一眼,但是心里却免不了的波动难安,似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心里隐隐发痒。
杜清恒是家中的次子,今年刚过二十岁的生辰,虽然到了适婚的年纪但是一直勤于学习医术,但是他对此事不是很上心,平日有个什么马球之类的聚会可以认识些女眷的机会他都在往医馆里跑,而父母给相看的姑娘他也不满意,此事也就耽搁下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十余年的学习和实践让杜清恒收获颇多。不仅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自己的医院馆还因为医术高明而声名远扬,是江南十里八乡有名的名医。
看着浓浓不让他把脉看诊,杜清恒便走到了杨夫人面前给她请脉。
“表姑母最近按时服药,这病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是现下换季,您若是嗓子偶尔发痒,可以喝些川贝炖雪梨来缓解,与药中的成分也不冲突。”杜清恒给杨夫人把完了脉,叮嘱着一些注意事项。
“我自己也觉得最近身子松泛了不少,之前喝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如今按你的方子喝了几天就见效了,你这医术当真是名不虚传啊。”杨夫人夸赞道。
“表姑母谬赞了。”杜清恒谦虚的回礼道。
“清恒可是江南有名的大夫,这太医院的大夫看的虽好,但都是一个路子,现在换个医生或许能瞧出什么不一样来,你也让清恒给你把把脉,就当试一试呢。”杨夫人见自己吃着杜清恒开的药如此见效便极力邀着浓浓也试一试。
“都说了我身子无碍的。”浓浓不想让大夫诊脉,于是不开心的说道。
“太子妃娘娘面色眼球结膜没有血色,眼底有些青暗,似是身子湿寒,脾胃虚弱的症状,不如让在下把把脉,看一看是否有何病症。”杜清恒借着看病的由头大着胆子看了浓浓几眼。眼前人面色红润光泽,气色也是红润,可见保养不错。但是即使如此,凭着十几年的经验,杜清恒还是看出了些细微的问题,于是借机说了出来。
“是啊,你看清恒只看面相便说了这些,你还不让他给你把把脉好好看一番,你还想不想尽早的怀上孩子了?”杨夫人听了杜清恒的话更是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浓浓本来听着杜清恒的话还觉得有些没事找事,自己昨晚都没怎么睡好,眼底能不乌青吗。但是听了母亲的话,浓浓觉得这多看一个人确实没什么坏处,他不是擅长妇科吗,没准真能有法子让自己尽快有了宝宝也说不定呢。思及此浓浓终于妥协了。
杜清恒看着浓浓将纤纤玉手放在了软垫上,然后露出雪白的手腕等着他诊脉,心中却是失落的很。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已经嫁给太子多年,可是真的见到了人,杜清恒还是有些私心里想她没有嫁人才好。
“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脾胃有些虚弱,平日饮食注意些不要吃过于辛辣生冷的食物便无事了。只是浓浓身体有些虚寒,若是想早日成孕,还是配一副坐胎药来吃的好。”杜清恒收了浓浓手下垫手腕的软垫,然后建议道。
“那便开一副吧。”浓浓心里想着,虽然从前胤礽安排宫里的太医成超给她照看身子,自己也明确表示了想有一个孩子,可是他一直都没有给自己准备坐胎药,现在连平日的汤药也停了,浓浓总也怀不上,便觉得不妥。如今杜清恒医术高明又擅长妇科,那他安排的药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浓浓想着便同意了。
“那我就先下去开药了。”杜清恒见浓浓同意,便起身和杨夫人告辞,然后出去了。
杨夫人和浓浓在房里待了一个多时辰,这也到了要用午膳的时候,浓浓想着嘉禾和杨刃差不多应该说完话了吧。正好这时下人来说午膳准备好了,于是浓浓便扶着母亲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看到二人虽然坐在不同的地方,但心思却是一眼就被浓浓看穿了。只见嘉禾虽然面上还算平静,可是脸蛋早已羞的通红,手里的帕子也是被搅得皱皱巴巴的。而另一个平日严肃认真的大男人今日面上却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浓浓看着二人的神色,知道他们定是说了什么,这好事没准已经成了。虽然心里激动不已,但浓浓还是保持冷静的和几人坐下一同用了午膳。席间杨夫人还是不放心的和杨刃嘱咐了几句但又怕将他说烦了便没有多说。
一顿饭用完,杨夫人照例去午睡了,而浓浓则和嘉禾回了自己的房间。二人都有午睡的习惯,换了寝衣之后,浓浓和嘉禾一同躺在了床上。
“时间真快啊,一晃眼咱们都好久没这样挤在一个床上睡觉了。”浓浓看着旁边的嘉禾,不由得感慨道。
“是啊,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在你家里睡,放在你寝室的寝衣比我放在家里的都多。”嘉禾也坐着说动,神色却有些许变化,似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美好时光。
“唉,这一转眼我要准备着生宝宝,而你也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浓浓握着嘉禾的手道。
“你猜到了?”嘉禾见她说的这样有把握,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从好早之前我就知道哥哥对你有意思,这次他这么快就决定要这样不顾一切的征战沙场,也有一大半是因为你吧。”浓浓若有所思的道。
“对不起,若不是我,或许杨刃不会选择冒这个险,你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这样忧心了。”嘉禾握着浓浓的手,有些愧疚道。
“说什么傻话,若是不是哥哥去而是换成了伯父,难道我就不担心了吗。哥哥正年轻该是争些功名的时候,这次就当是个机会吧,不然他有什么资格去广亲王府提亲啊。”浓浓安慰着嘉禾道。
嘉禾被她这样打趣的说不出话来,想到杨刃凯旋归来后去广亲王府求娶他的场景,嘉禾心中抹了蜜一样的甜蜜,满心欢喜的盼着这一天。
聊了一会儿浓浓也困了,听着嘉禾不再说话便翻了个身睡着了。而嘉禾心里想着杨刃,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浓浓和嘉禾便一前一后的醒了,还未等浓浓在床上懒一会儿,白枝便进来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府里。听见这二人才起来换好了衣服,到了前厅果然看见胤礽正在和杨刃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