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浓这样一说,胤礽也觉得不用再将伤口遮遮掩掩的,怕吓着了她。倒是该多让她看见,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受不得一点刺激,省的再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
“小点儿力气,疼呢。”
胤礽感受着浓浓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身体,白天出了一身汗,这会儿一擦,身上的黏腻感顿时消失。浓浓动作轻柔,擦的他也很是舒服。可是想到刚刚她说他臭,胤礽还是不自觉的装了下,想引起浓浓的注意。
“哦哦,知道了。”
浓浓正给他擦着后背,虽然后背上没什么伤口,但是靠下一点也有了淤青。听见这话,以为真的弄疼了他,于是更加放缓了力气。
浓浓拿着毛巾,轻轻的给胤礽擦着,因为胤礽光着身子,又怕毛巾凉了冻着他,于是便一次次的去洗毛巾,来来回回也累出了一身汗。
总算是给他擦完了身子,胤礽看着浓浓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一些自责的拉着浓浓的手,让她坐到身边歇会儿。
浓浓并未坐下,而是从柜子里将伤药拿了出来,又拿了纱布开始给胤礽涂药包扎。毕竟胤礽一直没穿衣服,这天气屋子里也没有烧地龙,多少还是有些冷的,快些弄完也好快些盖上被子。
只是浓浓拿了伤药才发现,虽然是一堆的药瓶,但是都倒在一起,根本也没多少了。胤礽受伤的面积又大,恐怕只够用今天晚上一次的。
看着胤礽那已经拿盐水清理过但还是血淋淋的伤口,浓浓一时也犯了难。如今伤口正疼,总不能因为省着用便有的地方不涂或者是涂的不够,那药效也发挥不到最好啊。
看着浓浓拿着手里几个瓶子犹豫不决,胤礽大概也猜到了伤药应该剩的不多了,于是拉过了浓浓的手。
“不用药也行,浓浓让小魏子去厨房里拿一些盐和醋来,涂上也差不多。”胤礽摸索着浓浓的手说道。
“什么!醋和盐!那怎么行,那东西怎么能往伤口上涂。”浓浓听此睁大了眼睛一脸不能理解的看着胤礽。
“从前在战场上,负伤的战士那么多,伤药到的不及时或是不充足了,拿这些来当作伤药清理伤口是很平常的事情,没什么不妥。”胤礽看着浓浓一脸的惊讶,不由得觉得她大惊小怪。
可是浓浓没有去过战场,所以不知道倒也正常。若是真的去过,那看见他这伤口便也觉得没什么了。
“算了吧,这药先用着,等明天我再想想办法。”浓浓说着便打开了瓶子,开始小心的给他往伤口上涂药。
太子圈禁于太子府,非诏不得出,若是他不想,谁都改变不了,浓浓一个女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胤礽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感受着纱布触碰上伤口时那细碎的疼痛。
上好了药,浓浓舒了一口气,给他盖上了衣服,然后又盖好了被子,这才坐到他身边一边歇着一边给他擦脸。
“冷不冷,若是冷了我去弄个汤婆子来。”浓浓关心的询问道。这屋子里不暖和,胤礽又流了那么多血,浓浓怕他冷,又给他塞了塞被角。
“不冷。”胤礽拉着浓浓的胳膊,让她坐到自己身边,玩着她柔软细腻的小爪子。
看着浓浓这般关心自己,为了自己忙上忙下的,还一脸的关心和心疼,胤礽心里也是受用的紧。
虽然圈禁在府里,但他还不信自己十几年建立的天朝政庭能有很大的变故,不过是蛰伏些日子,也是为了像父皇证明一件事罢了。
想着以后不用上朝,没有琐事,等他伤口好了,差不多也到了下雪的季节,到时候便和浓浓在府里散步,堆雪人,打雪仗,倒也是快活自在的很。
“殿下,娘娘,晚膳到了,您现在用吗?”两人正说着话,小魏子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
“用吧。”胤礽吩咐了一声,小魏子便退下去准备了。
“摆到里屋来吧,就不出去了。”浓浓紧跟着吩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几道菜品和一壶鸡丝粥便被白枝和小魏子摆到了床榻边支起来的小桌子上。浓浓看着这膳食还不算太差,只是没有从前那么多花样了,但倒也不算苛待,于是便给胤礽布起菜来。
胤礽用了些粥和菜品,身上也恢复了力气,吃饱喝足之后身上松泛了不少,竟有些困了。
浓浓看到胤礽低低的打了个哈欠,知道他也累了,于是叫人撤下了饭菜,又伺候胤礽洗漱之后便熄了灯。
胤礽也是困倦了,见浓浓没准备和他一起睡,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便也没有再强求,于是闭上眼睛,没有再多想,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知道他这几天都没睡个好觉,浓浓见他睡了过去,于是给他放下了床幔,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