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姐儿就更别提了,今年都快二十了,看了不知道多少人家,就是看不上。前阵子我看着打马球时和镇国公家那个二子眉来眼去的,我怕这妮子做出什么不慎的举动来,没结束呢就让我给拉了回去。她却不想想,人家镇国公家的嫡子能看上她么?真是不自量力。”
广亲王妃想起那个挑着嫌那就是不肯踏实过日子的庶女,心里就烦燥的不行。偏偏她还是嫡母,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嘉禾明白,母亲还是心地善良,若是放到别的人家,别说还由着你挑选,那嫡母让嫁给哪个便就是订了的,哪由得一个庶女挑三拣四的。
“母亲也别烦心,好在震哥儿的婚事定下来了,不过震哥儿自己也才是个从五品的官位,找了这院判的女儿也不算是太委屈,只是爹爹是亲王,母亲也是出身将门难免让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罢了。”嘉禾见母亲说起这个果然没了好语气,于是开解着道。
“他一个庶子和这些有什么关系,真是在亲王府长大就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了么。什么从五品啊,现在掉到那七品去了。”广亲王妃依旧看不上的说道。
“怎么是七品?我记得我出府时不还是从五品,过了这么久怎么倒是不升反降下了?”嘉禾听此心里疑惑,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还不是那个蠢笨的东西,不好好当职跑去和人家喝酒,结果误了将上面下来的旨意传下去,耽误了陛下要犒赏三军的旨意。这幸好是发现的早,若是晚些,惹了军队里因为赏赐迟迟不下来而有了怨气,那还不知道要捅出怎样的篓子来。”广亲王妃想到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不好好当差,结果险些误了大事,连累的王爷也连夜进宫去求情。
“怎么有这样的事?如此渎职,只是降职了吗?这样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嘉禾见她那庶弟如此闯祸,心里也是不安,他一人闯祸不要紧,可是别整出什么大事来祸害全家。
“当时你刚怀上身孕,还没过头三个月,我这不也是怕你担心,就没和你提起。那时震哥儿让大理寺拿去问罪,你爹爹进宫求情,人都见不到,最后还是太子出面,大事化小了。如今你这胎像稳固了,我才敢和你发发牢骚。”广亲王妃叹着气说道。
“真是没用,这么大人了还让爹爹操心。”嘉禾听此不由得心疼父亲,也跟着气愤地说。
”还有你那你爹爹也是,竟然想借着给震哥儿相看婚事的将那个害你的贱人接回来,真是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广亲王妃见她提起了此事,越说越气愤道。
“什么?父亲怎能这么不明事理?那件事虽然薷儿并没有在意,但是咱们总不能放任着不管或者是做做表面功夫就算了,若是传了出去,叫太子殿下那边怎么想呢。”
嘉禾听此也是有些来气,很是不满意地说道,实在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放着母亲不管,偏宠一个犯了错的侍妾,都已经打发到庄子上去了还这样念念不忘的想着接回来。
“唉,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是这种贱人,回来也是祸害人的,我自然是给拦下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着了魔了,一天老一天了还这样不老实的。”广亲王妃说着自己的糟心事,不由得也担心起嘉禾来。
“杨刃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广亲王妃问的隐晦,但是才说完小妾的事情,嘉禾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刃很好,虽然最近他忙了些,没什么时间陪我,但是我是绝不会担心他在外头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的。”提到杨刃,嘉禾脸上还是流露出甜蜜和幸福,毕竟跟大部分男人比起来,杨刃已经很好了。
“那就好,虽然你们成婚时他曾起誓不再另娶,可是这一辈子这么长呢,他这官位又节节高升,可也说不准呢。”广亲王妃见嘉禾虽然生活幸福,但是丝毫没有危机意识,也不知道这是喜是忧。
“母亲不必担心,我觉得他不会。”
见嘉禾说的坚定,广亲王妃倒是也没再提此事,反正现在小夫妻二人生活幸福,自己何必上赶着添堵呢,只是有些事情她却不得不提醒着,若是等出了事,那可是后悔都晚了。
“还有你们这屋子里,这装饰和装修是不是有些繁杂了,母亲屋子里都没这里好呢。不是说不让你们这样,只是杨刃再大也只是个臣子,怎能越过皇亲去?这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免不了在这上头做一番文章呢,何苦吃亏来着。”广亲王妃旁敲侧击的说道。
“这屋子是我们的新房,杨刃说我嫁进来之前特意装修过一番,有些也是薷儿着意添了些,是有些华丽了,但到底是人家的一番心思,我也不好说什么。”嘉禾自然是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母亲有些太谨小慎微了些,这房间装修怎会让外人知道了去。
“母亲知道,杨刃现在是朝中重臣,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只是有些事虽然你不爱听,可母亲也必须要跟你说。”广亲王妃见嘉禾态度有些敷衍,也并不打算整改,于是严肃了表情道。
“母亲有什么话说便是,女儿听着呢。”嘉禾从刚刚就觉得母亲像是有心事一般,现在见她要说,自然是洗耳恭听。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都招皇帝忌惮,你和太子妃交好,当年杨丞相手握重权,世上流传杨府比皇宫还要华丽。后来杨府是怎么大厦倾颓的你也是比母亲清楚吧。如今你嫁进了杨府,便也该知道你的公公,也就是杨丞相是怎样去世的。如今这事情才过去了几年,那样血淋淋的教训,还不该长记性吗。”
广亲王妃语重心长的和嘉禾分析着利害,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了茶杯,喝了几口茶水。
“母亲说的是,只是杨刃和他父亲不同,他一心为公,上次腿疾发作都强忍着病痛去了户县,如此忠贞之士,怎么会再遭人参奏呢。”嘉禾虽然也认同杨夫人的说法,但是却也不觉得杨刃这等忠诚老实的人能出什么事。
“杨刃如今如此得势,又掌管着兵权,难保不会有人眼红。而且锋芒毕露总是不好,枪打出头鸟,还是收敛一些,身体有疾了便休息休息,将机会让给别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广亲王妃知道嘉禾心性单纯也没经历过世事,这若是不明白官场的门门道道,只能继续和她说着。
“杨刃正值青壮年,正是出去定国安邦,为国献力的时候,便是他自己也是满腔的报复,怎么母亲说出这等没志气的平庸之话来。杨刃本就是在用兵打仗方面天赋异禀,即便是漏出了锋芒也是理所应当,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有何不妥的。”嘉禾想着次次凯旋的杨刃,内心一阵骄傲,自然是不认同广亲王妃的说法。
见嘉禾没理解她的意思,广亲王妃知道这劝也是白劝的,她没经历过那些,心性也不成熟,自己丈夫总是打胜仗便只会一味的崇拜骄傲,完全没认识到其中牵扯到一系列联系。
看着她还是一副想要说服自己的样子,广亲王妃知道和她说也是白说,于是便不再提及,准备等杨刃陪嘉禾回娘家的时候寻个功夫,和自己那女婿谈一谈。嘉禾不明白,但是杨刃虽然是经常带兵在外,可也是在官场待了好几年的人,总该说的通吧。
“这是什么味道啊?闻着甜丝丝的。”广亲王妃喝了几口茶,闻着里头的茶香,可是总是插了几缕不属于茶的香气,于是问着旁边的嘉禾。
“哦,应该是外头晾着的柿子饼吧,薷儿爱吃这东西,我便寻思着等过两日给她送去。”嘉禾说着还给杨夫人指了指那晾柿子的地方。
()
。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