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摆弄棋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色变的潮红,刚才还平静的老人有些激动。“那场该死的案子是我永远的痛,我的律师最重要的关头出了问题,让我最终败给了对手。”
“你怀疑那案子有问题?”冯特引导克拉克说出一些知道的隐情。
“不,那案子法庭没有问题,法庭不可能支持一个因为律师意外死亡,仓促之下连反驳对方的有利证据都整理不出来的人。”克拉克很认真的解释。“虽然我痛恨法庭判我败诉,但我不能污蔑司法的公正,那时候为了让对方无法掌握我们的反攻策略,我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并未将那些证据形成书面,而是由律师记在脑海中,在法庭上当堂陈述。”
但这一切都因为律师的意外死亡弄砸了,克拉克信誓旦旦严正声明。“但败诉并不能我是邪恶的一方,仅仅因为证据链的缺失,我才输掉了那场官司,您明白我的意思。”
多么精妙的计划,竟然连亲自经历了那场官司的克拉克都找不出任何毛病,将败诉的原因归结于律师的死之上,而不是怀疑对手做了手脚,阿尔克马尔是个天才,冯特可不相信这些,他坚信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律师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冯特不打算放弃。
“心脏病。”克拉克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医生确诊,他是心脏病,真是令人遗憾,当初的他可是一个健康富有活力,并且在司法上有很大前途的年轻人,竟然突然患上了心脏病,难以置信。”
“遗传性?”
“不,他的家族可没有遗传性的心脏病,应该是后天的。”克拉克皱了皱眉。“医生也无法找出原因,病痛就像是魔鬼一样,总是毫无征兆,所以我经常劝解我的子孙们注意身体,你也一样,年轻人,关注点生活,别总这么勤奋拼命。”
家族没有心脏病遗传史,健康的年轻人突然就得了心脏病,而且无法找出原因。冯特对老人的关心表达了谢意。“那位律师的坟墓您还记得吧,我想去祭奠一下,虽然素未谋面,但他和我一样勤奋努力,这值得上我亲自跑一趟。”
“威尔森公墓区,怀特·布莱恩特。”克拉克将棋子落在棋坪上。“年轻人,你输了。”
冯特摇了摇头。“看来我得好好练练,争取有机会能够与您在较量一盘,扳回一局。”
“那你可有的忙了。”克拉克赢了棋局,心情很不错。
“好吧,我该离开了,工作时间我与一位老人下了一盘棋,我的上司一定会因此责罚我的。”冯特打趣着起身,穿上了风衣离开。
威尔森公墓区是一片大墓地,几乎布洛特城所有的中产阶层死后都会葬在那里,每天前往墓区吊唁朋友亲人的人有不少,还有守墓人存在,挖别人的墓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得等到晚上才好行动。
回到了办公室内,很快有人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卢克走了进来,打了蜡的棕色皮靴很是引人眼球。“冯特,工作怎么样,你这样的聪明人留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大材小用。”
“如果能有一位美女助手陪着就太棒了。”冯特展现着风趣的一面,同时猜测着来人想要传达阿尔克马尔什么样的吩咐,他身边的红人可不会为了一句恭维的话来专门敲开他的办公室大门的。
“说点正事,冯特先生,阿尔克马尔先生的生意遇上了一点小问题,有人要跟阿尔克马尔作对,需要你这样的聪明人去瞧瞧,将他的信息挖出来,我好向阿尔克马尔先生那里有个交代。”卢克用丝巾擦拭着手掌,他的洁癖相当严重,怕是沾上别人的气味他也会觉得不舒服,但阿尔克马尔例外。
“好的,愿意效劳。”冯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不过,你得将具体的事情告诉我。”
卢克将写着相信欣喜的信封递给了冯特,转身离开,但他不能理解阿尔克马尔先生的决定,将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心怀恶意的年轻人,原本听到梅斯的求助,卢克是打算派遣几个信得过的暗探前往调查,阿尔克马尔家族养着不少厉害的暗探,那些人的实力虽然不如冯特,但调查作对的商人已经足够了。
当他将决定告诉阿尔克马尔本人之后,阿尔克马尔却否决了他的计划,坚决要派遣这位年轻人前往,他必须得前往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