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我跟着爷爷走南闯北,什么景色没见过,九岁时我就上过黄山天都峰,这峻极峰能好看到哪去。”说着她还越说声音越模糊,像是又要睡着了的样子。
“我等下大概要去给你五个师兄传授武功,你要是不去,就在这继续睡吧。”林平之无奈,只好祭出底牌,这下可是正中要害,曲非烟猛的爬起,着急道:“不行不行,你是我师傅,哪能这么耍赖。”
就知道,自己招式神奇,恐怕在他们每一个人眼中,都是早已看的口水直流了,五个徒弟聚在门外,想来也是为了这个吧。
一开门,果然是自己五个徒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林平之便笑道:“怎么,你们都那么急着跟我习武吗,那好,我今天就开始教你们,放心吧,作为师傅,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几个人的神色却都有点尴尬,方千乘道:“我等岂敢催促师傅,当然大家都很想修习师傅的武功,只是师傅什么时候教,教些什么,那是师傅决定,我辈岂敢自专。”
是啊,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这倒是林平之想歪了,所以他又问道:“你们这样跑来是为了何事?没什么原因不至于都这么竖在我门外等着吧。”
“说起来其实谈不上是有什么事,就是我们,我们有点。。。。。。”
有点什么?难不成是还在因为这儿是嵩山派而紧张,还当这儿的人是敌人?不是跟他们解释过几遍的吗,再说了,他们拜师的时候,就是已经相信了的。
一问之下,立时答道:“不是啊,我们没那么死板的,再说了,世上分分合合,敌友本来难明,在先师家里,要不是师傅大显神威,咱们都险些被以前的同门给宰了。可就是这地方。。。。。。”
“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吗?”林平之问道。
“不,不是不对劲,是太对劲了。”
什么意思?待到林平之自己走在这并不非常宽阔的院子里时,才终于明白这话的意思。昨天黄昏时新来咋到,又有一群大人物们殷情接待,并没体会出此地的气氛,但现在再看时,却发现这地方果然不同寻常。
其实此地本与其他门派不同,嵩山派经营天下,禅院之中来来往往的武林中人里,多的是江湖豪客,本来就远非止是本门中人,这可不像刘正风那儿,金盆洗手的那一天,请尽了天下英雄,平日里则不然,除了衡山本门中人,极少能见到其他来路的客人。
一般来说,各个门派大抵都不过如此,就算很热闹的所在,也是时而有人来往,但这儿不同,每一天,每时每刻,总有某些江湖中人,来此或拜谒,或请示,或与嵩山派结交。便林平之眼前所见,有些人衣着兵器,武功动作,都能明显看出不是嵩山派中人。
照常理而言,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应该热闹而混乱,但在这儿所见的一切却是秩序井然,每一个在此的嵩山弟子们,都如林天雨曾经见识过的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那般行止有法,军纪严明,人人连衣食住行,言谈举止,皆是规范之极,禅院内的一切,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无比。
可单是嵩山弟子这样,那倒也罢了,可是眼前明明有至少十几位江湖客,却也个个规规矩矩,神色肃然,严谨的照着嵩山弟子们一样的行为。
这是怎么回事?林平之有些不解,这时忽然已经有人招呼道:“原来是林师弟啊,真巧,正好遇上。”
这却是张敬超,说着他又介绍身边一人道:“这位是赵四海赵兄弟,在以前的嵩山十三太保中排行第七,也算是我的兄长,我们和林师弟一样,原本都不是嵩山弟子出身。”
张敬超说话时,却有意无意间强调,他们的身份和林平之是一样的,赵四海已经在双手抱拳道:“林师弟,幸会,幸会。”
你们真的是碰巧遇到我的吗?不会是看准了我出门才来的吧,林平之心中暗道,可若真是那样,至少说明他们对他相当重视,却又何苦说破,于是也客套了几句,什么久仰大名。。。。。。之类的,其实这两人他前世里都不太有印象。
“这几人恐怕不是嵩山派的吧?”林平之悄悄指着某些人问道,赵四海回答:“当然不是了,掌门结交天下武人,来这儿的人,自然什么样路数的也有。”
“可我看他们好像都很恭敬的样子啊,有些不太对劲,难道他们上山前还要先背诵演练嵩山派的门规不成?”
“那怎么可能,不过这个我们也难说的清,林师弟这般神仙中人,有些事是不易明白。”赵四海笑道,随即手指着不远处墙角的一个人道:“若我估的不错,那家伙恐怕是这辈子头次来这儿,你去问问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