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陵王妃与世子一同来顾家,想来也是为世子爷的婚事作一番打算了。”
过几日是老夫人的生辰,提前几日过来自然没差别,往年也不是没来人,只不过都是当日刚好赶来启州。
这回来得早,又带来了世子爷,意思如何,人也猜着。
方才听陵王妃提及此事,几房的嫡出,许的都许了,唯独她这三房的嫡出姑娘还未定人家。
并非不着急定,当初老夫人也有话暗表,她自然就等着这桩婚事。
二夫人听了这话,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屏退了屋内的丫鬟,道。“做打算的可不是陵王妃,而是陵王,世子爷的事儿倒还轮不着如今的陵王妃做主,再不济,还有前王妃的娘家人呢!”
这话在理,三夫人听了也就安心了,当初老夫人暗中提醒了她这一事,等了两年也没见动静,本还担心着,顾诗韵还没许人家自跟徐家定下后,才算落了一块石头。
“说起婚事,安宁那婚事,你可是要将她定去胡家?”三夫人有意开口说起此事,胡家虽生意做的兴隆,可顾家的姑娘是再清白不过。
即便是正经的生意,漕帮终究是漕帮,与官家不好打交道,硬要说,也只是挑了这根刺拿出来说说罢了。
二夫人听了这话,瞧了三夫人一眼,手中绣着水仙花儿的帕子绣工上乘精致,微微擦拭着嘴角,这才道。“三弟妹知晓的倒是快,此事我还没拿定主意呢,等明日带安宁去一趟胡家宴会。”
胡家与顾家来往颇多,虽是来往多,可也没见着交情有多深。
每年的宴会,都是府内几位夫人轮流走的,东南地北四方,各有去处,来年又换了过来。
“我也就是听说罢了。”三夫人有些梗,二夫人这意思自然是不想她过问。
二夫人笑了笑。“弟妹对安宁好,我这心里也高兴,毕竟她没了柳姨娘,在府里也就少了一份依靠。”说着,面上的笑意微微收敛。“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三夫人面色有些不好,道。“我倒是没别的意思,依你说的,安宁没了姨娘也就少了一份依靠,指望不上大夫人,咱们能帮衬的自然是帮衬了。”
“她有吃有喝,吃穿用度样样不差,我待她也不苛刻,不知弟妹想帮衬的是甚?”二夫人出几步顿了下来,扭头撇了三夫人一眼。
平日里两人也是走的近,今日二夫人说这话,着实是让三夫人有些无话可还口。
见她没话了,二夫人这才抬脚出了去。
待人走后,三夫人有些作气的将茶杯重放在桌上,门外送二夫人出去的妈妈进来,瞧自家夫人作气,宽慰道。“夫人,这二夫人添了九姑娘进院子自是紧着,夫人管了九姑娘的事,怕是也惹了二夫人不痛快。”
“她有何不痛快,先前将人添进院子,不就是因安宁说准了一些事儿,如今…”三夫人顿了顿,声儿放小了下来。“如今江家看中了安宁,她明面上对安宁好,不也是瞧不起吗,若是瞧得起的,当初江杨氏跟老夫人提起此事,怎也没见着她在老夫人跟前开口呢!”
她是与二夫人交好,可也是交好罢了并不交心,二夫人是几斤几两的心思她没摸透过也懒得去琢磨。
待气消了些,厨房那边将煎好的药也送来了。
玉妈妈亲自熬药送来,一进来,伺候在屋内的妈妈又退了出去,二夫人瞧了那汤药一眼,心思不好也没了往日的期望。
“不知这汤药喝到何年何月。”二夫人瞧玉妈妈将汤药放下,叹息着道。“这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