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也不生气,摸了摸袈措的胳膊安抚他,说:“沈医生多虑了,我没有生气也不会对一个病人无理。”
西原看着沈长乐,说:“沈先生,我和袈措都希望您能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袈措皱眉看西原认真地说:“我并没有这样的希望。生死有命,非人力所愿。”
西原揉了揉额,她知道袈措这样说只是在阐述这个事实,可别人未必这样想。
果然,沈长乐气道:“畜生!我是你的父亲!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个白眼狼还要咒我死?”
“沈先生,首先我没有咒你,其次咒骂无法致人死亡。”
“大哥,你就再别气父亲了。”
袈措严肃认真地说:“我并没有气他。”
沈长乐大口大口吸着氧气,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难道都是他的报应?
vip病房里非常安静,沈长乐盯着天花板,慢慢地说:“你就不能叫我一声父亲吗?”
“抱歉,我没有叫陌生人父亲的习惯。祝沈先生早日康复。”
袈措握着西原的手从病房里出来。
他的脸庞依旧俊美刚毅,没有一丝伤感的印记,西原用食指轻轻挠了挠袈措的掌心。
袈措握紧西原,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颊,认真地爱惜地说:“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西原盯着袈措使劲摇摇头。她无法说话,有种一开口就掉眼泪的感觉。
西原平复下泪意,问袈措:“袈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袈措和西原之间最多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除了这些以及俩人情到深处时由心之语,他们从没有任何海誓山盟或是甜言蜜语。
“袈措,我真想在这个时候死去。”想在最爱彼此的这一刻死去。除了这样,西原再也想不出她到底会有多爱袈措了。
袈措破天荒地没有指责西原愚蠢,袈措揉了揉西原的发顶,认真说:“不许胡说。”
沈长乐在见过袈措后的第二天就去世了。
虽然袈措掌家,但是沈长乐的去世还是对沈家造成了不小影响。袈措更忙了,整个九月都在国外开会、亲自解决各种问题。
沈家的生意链遍布全球,袈措世界各地地飞,每到一个地方就是先查当地和中国的时差,每天都会在晚上九点之前给西原打一通电话,告诉西原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这些事情西原从不问起,袈措多累都要和西原说这些。袈措没有给西原报备行程的意识,他只是觉得,不管他在哪里,总有一个西原愿意听自己说话,她不会打断,不会生气,不会厌烦。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亦是他的幸运。
袈措出差回来后就到九月底了。
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整天在一起。
自沈长乐去世后,袈措教了沈流年很多生意上的事。
沈流年热衷医术,但为了能帮大哥还是很认真学习。
沈流年不能独当一面,但是一些小问题还是能处理。
临近十一月,公司所有事情步入正轨,袈措终于闲了下来。可西原又出问题了,她遇到了瓶颈期,莫名其妙地烦躁和灵感缺失,怎么都画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
袈措决定带西原出去旅行,问西原想去哪里。
西原想了想抱着袈措的胳膊说:“我想去撒哈拉沙漠,以前不敢坐飞机,现在你可要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