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原姓柴康,另有化名水手辛巴达,是马耳他一个富有的造船商的儿子。在年轻时,因为不愿意参与经营父亲的事业,所以选择了跟随海员们出海,开始了自己的冒险生涯,并且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卓有名誉的冒险家。
据传说,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在印度一个小王国的军队里服役和英国人作战,在那场战争里,他成为了俘虏,并且准备被押解到英国进行审判。然而在旅途中,被关在一艘囚犯船里的他,趁着机会潜水逃走了。此后他就开始到处旅行,到处决斗,到处闹出桃色事件,并且广交朋友,名气开始传扬开来。
关于他的财富,由于他一直讳莫如深,所以无人能够得知其具体数目。有些人猜测他的年收入有几百万之巨,有些人则猜测他只有区区几百万财产,剩下的都是强撑门面的消费,可能还欠了债。
关于他的财富,还有一个传说——在20年代,希腊发生内乱的时候,他在希腊军队里服役。那次服役期间,他在当地的塞萨利山上发现了一个银矿,但他的口风很紧,把这件事瞒过了每一个人。纳瓦里诺战役结束后,希腊政府局面稳定,他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投资商人,然后向国王奥图要求那个区域的开矿权,因为他付出了足够的资金,所以国王就给了他相应的特权,他也因此得到了巨额的财富……”
在特雷维尔宅邸内,夏尔以平静的态度,读完了自己手中的一份报告,而就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身材高大态度冷漠的青年人。
读完之后,夏尔轻轻地把报告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孔泽。
虽然表情很平静,但是他碧蓝色的眼睛里,那种怒火却已经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说实话,他有点生气。
毕竟,这些信息,他的爷爷之前的调查就差不多都查到了,实在没有什么新意可言。
这绝对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表现,难道这帮人没有了上司的约束,就开始懈怠了吗?夏尔禁不住怀疑。
“这就是您准备给我的报告吗?”夏尔十分温和地问。
“是的。”孔泽感受到了从少年人身上传过来的压力,不过他毕竟久经世故,而且见过了太多高官,所以对这种压力倒也能够甘之若素,保持着从容的态度。“很抱歉,先生,目前我们的人还只查到了这么一些。”
“花了好几天时间,你们就拿这点东西来报告?这些东西我爷爷稍微让人一查就查得到!”夏尔的目光更加不善了,“孔泽先生,您不会是在糊弄我吧?我不认为内政部的高级秘密警察会只有这点本事而已!”
被夏尔这么刻意一激,孔泽原本死板着的脸终于有些松动了,作为一个专家,他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专业水平。
“先生,非常抱歉,但是也请您理解一下,毕竟我们刚刚才开始着手进行调查,现在也只能查到一些比较容易找到的东西。”孔泽重新绷紧了脸,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不过请您放心,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绝对能够套出一些更有价值的信息,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据说和基督山伯爵比较有交情的人。”
“哪两个人?”夏尔微微消了气,重新问。
“一个是布沙尼神父,一个是威尔莫勋爵。”孔泽连忙回答,“布沙尼神父是意大利人,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名声很好,他交游广阔。据说他和基督山伯爵的父亲,老船商柴康很有交情,所以可以说是看着基督山伯爵长大的人;另外一个人是英国人,一个很有钱的英国贵族,也很所有英国贵族一样傲慢尖刻目中无人,他和基督山伯爵是仇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结仇的,决斗过好几次,算是个死对头。”
“一个是老相识,一个是死对头?”夏尔有些玩味了,“那看上去倒是不错,这确实是好线索,这两个人现在在哪儿?”
“巧了,都在巴黎,好像都是因为有些事情而碰巧都赶过来的。”孔泽回答。
“三个人满世界乱跑的人,因为各自的理由,结果现在偶然都聚在了巴黎?”天性的谨慎,让夏尔有些狐疑了,“这也太巧了吧!?”
“至少现在,这种巧合对我们十分有利。”孔泽也觉得这个有点蹊跷,但是总算也是个突破口,“我会尽快去查访他们两个人的。”
夏尔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管对面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在巴黎,那就是多了一份线索,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
“那好,就按这边来查吧,我希望能够找出一些更加可靠的东西来。”夏尔下了命令,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把这两个人的地址也告诉我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去拜访一下。”
“好的,先生。”孔泽挺直了腰。
接着,他也想到了什么,然后小声对夏尔补充。“您不要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希腊探访了,没准能够从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别忘了,基督山那个情妇,看打扮看长相,似乎也是那个地方的人。”
也对啊!
夏尔暗暗点头。
这段时间,他又见过海蒂几次面,不过每次都是惊鸿一瞥,这位伯爵的情妇看上去只对自己的主人有兴趣,旁人都懒得看一眼,不过至少他也借着这几次的机会又观察了一下这个年轻的美女。
这位美女看上去是经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止教养都不错,但是从她和旁边侍女们的交谈来看,她貌似不会说法语,只会说一种类似于希腊语的语言,而这也就是预示着她的来历。
她来自希腊,而基督山伯爵在那个地区冒险过,他自己也说自己是从土耳其苏丹手里把海蒂换过来的——所以,从这一点来看,也许这个美女,真的就是基督山伯爵在希腊的战利品?
不管怎么样,夏尔觉得自己都可以期待来自于希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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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孔泽之后,夏尔的心情还是颇不平静。
这阵子,他和基督山伯爵交往甚密,相互之间也算是有了点交情,谈笑风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对这位伯爵有些摸不着头绪。
不是他自夸,按理来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毕竟他已经在宫廷里混迹了多年了,什么虚伪狡诈的人没有见过?可是他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到基督山伯爵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