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哭过的双眼肿得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男人俊眉微微一拢,牵了她手缓缓往外走。
“朕考虑考虑。”
“你要考虑多久?”
蔚景心中急切,除了救她父皇,她还有末末和暖暖。
“不知道,或许明日,或许明年!”
男人声音清淡,如八月秋水。
蔚景闻言,停住脚步,大力将男人的手甩开。
“凌澜,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想怎样就直接说,来个痛快的。”
她讨厌这个样子,讨厌这样的相处。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两人牵着手,心却隔着万水千山。
就像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刀,不杀她,不砍她,却一刀一刀慢慢地凌迟着她的血肉。
她不知道,当一个人撕破脸,竟然可怕成这样。
她没时间陪他玩,也没时间陪他耗。
“你有什么要求,统统说出来,想要我怎样做,你直接说!”
男人缓缓回过头看她,默不作声。
蔚景气得不行。
“你这样将我禁锢在你身边有意思吗?”
“没有意思,所以,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走。”
边说,男人边朝她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蔚景更是气结。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今的她可不比当年,现在,任何东西都可以是武器,树叶、花瓣,特别是花瓣,婆婆可是教了她一套专门用桃花瓣击人要害的武功,出神入化、强大得惊人。
“若我杀了天子,我还怕救不出我的父皇?”
“求之不得!”男人弯唇浅笑。
蔚景一震,便在那四个字里微微失了神。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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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此次回宫,并未对外公开,所以,除了九景宫的人,高朗,以及那个男人,别的人并不知道,所以也未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九景宫的宫人见到她,一个一个激动得都要哭了,特别是湘潭,眼眶红红的,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她却没有太多的心情在这上面,满心挂念着家里的两个小家伙,只盼望着男人能快点答复她,要杀要剐,给她一个痛快。
晚膳,男人是在九景宫同她一起用的。
两厢无言。
原本都是她喜欢的菜,却味如嚼蜡一般。
草草结束之后,他便回龙吟宫批奏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