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气氛着实沉闷了几日。
二十那日,陆老夫人身子还有些不大好,整日没什么精神头,大夫也请了几波来看过,可还不大见好。
陆家上京的日子只得往后推了几日。
陆华楠却不能再等,虽然不孝,若是陆老夫人还不爽利,他也只得先行回京。
众人都知她这是心病,却也不好来开解。
这日,趁着江先生例诊后去开方子的功夫,刘嬷嬷走到里间,附身对陆老夫人说了几句话。
“这……”陆老夫人犹豫片刻,“我听风儿的意思,是不准备多带人的……”
“四爷虽是这样说,这一路上又是水路又是马车的,没个人照料怎么成?再者说,您身子不好,也得多几个照料不是?奴婢老胳膊老腿了,哪有她们年轻人得用。”
“但……”
刘嬷嬷知她有些意动,只把好处说了几车轱辘,陆老夫人终是点了头,让她将人叫过来。
“老奴记得那孩子老子还有病在身,听说是叫江先生看的,又一直在江家抓的药……”
“你只管去办。”
“是。”
蒋佳月方用过早饭,听说刘嬷嬷要见自己,还有些莫名。
菱花的事算是尘埃落定,但她也不指望陆三夫人与陆长淼会请自己过去致歉,但好歹再没人见着她便抬高了鼻孔冷哼一声,一副不屑的模样。
这已足够了,到底银子花的值……
念波前几日又给她送了药来,只说是江先生的秘方,却不说来路。
那药虽味道不大好闻,抹了以后效用却极好的,她这几天脸也好全了,不用上脂粉,也一点儿瞧不出端倪来。
想着陆长风许了自己回家探亲,自然高兴,见着刘嬷嬷,沉静温柔地行了礼问安。
“好孩子,委屈你了。”
刘嬷嬷赶紧扶她起来,笑眯眯地道,“在府里待的惯不惯?可有什么缺的?”
“都好呢,多谢嬷嬷关心。”
“好,好。”刘嬷嬷便点点头,换了沉重的语气,道,“你是个好的,向来不计较这些,老夫人心里一直愧疚的很呢!”
“倒叫老夫人费心了,还请嬷嬷代奴婢多谢老夫人,请老夫人一定保重身体。”
蒋佳月听了,虽知只是客套到底有些窝心,却也晓得刘嬷嬷这时候找自己,定还有旁的事情,又道,“奴婢愚笨,不知嬷嬷有什么吩咐?”
刘嬷嬷让她坐下,蒋佳月不从,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坐了半边儿。
这才听刘嬷嬷道:“你进府多久了?”
“回嬷嬷的话,二十二日了。”
“哦,是初一来的,瞧我,都糊涂了。”
“嬷嬷日日费心操劳,哪里就糊涂了。”
“可想家不想?”
蒋佳月闻言,喜意克制不住地溢出来,眉眼弯弯,眸子亮闪闪地,“不敢欺瞒嬷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