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是留不住你。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
指尖按上腰间的短刀,鹤声慢慢弯起五指,握住刀鞘,有些失神,像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他得把人杀了。
无论秦晚妆欢喜的是个什么人,是江曲荆,还是其他的阿猫阿狗,他都得把人杀了。
他想。
对,把人杀了。
杀了就好了。
秦晚妆是他的好姑娘,只能是他。
谁都不能来抢。
绵绵软软的声音飘在风里,那小猫儿想起她的漂亮哥哥就高兴:“我欢喜的人自然是天下第一好,你可万分都比不上呢。”
“他生得好看,性子也良善,待我更是天下第一等的温柔,他是顶顶好的人呢,任何人瞧见都会欢喜的。”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会说话一样。”小姑娘回忆着,“他穿白衣裳特别好看呢,就跟天上的神仙下凡一样。”
“总之,他比你好很多很多。”小姑娘张开手比划,“比你好非常多,比云观山上的树还多,比洗梧江的江水还多。”
“我可欢喜他了,你才比不上他。”
“你是坏人,他却是天下第一好人!”
小猫儿娇声娇气的,想起她的漂亮哥哥,眼睛又亮晶晶的,像是发现深藏海底的珍珠一样,满心欢喜,满心期待。
“嘭——”
短刀落地的声音。
鹤声怔怔站在原地,发现自己连握刀的勇气都没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他脑海一片空白,看着屏风上的画样。
他听着小猫儿语气里的欢愉,想着秦晚妆喜欢的那个人,料想那也是个干净又温柔的少年君子,同秦晚妆一样,不染纤尘地长大,被所有人爱护着,一点腌臜都不沾。
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秦晚妆喜欢他。
既然他的好姑娘喜欢,那人也必定是个善良的人,有千百种好的模样。
不像他,躲在阴影里,像阴沟里的老鼠,终日与肮脏作伴,他的臣属惧怕他,他的敌人仇恨他,他的亲人厌恶他。
连他干干净净放在心头的姑娘也不要他了。
鹤声承认。
他嫉妒。
他嫉妒得快疯了。
可是我那么喜欢你啊。
我求神拜佛数十载才能再次来到你身边。
为什么又是这样。
上辈子是江曲荆,这辈子又是旁人。
你总是不愿意看看我。
鹤声失神地站在屏风外,舌尖有些发苦,他艰难道:“可是我也是个好人……”
我曾经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我曾经也如你欢喜的人般干净耀眼。
你能不能再看看我啊。
算我求你了,秦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