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我若有所思,以为我在犯难,他叹了口气说:“原来我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人比赛,总之你尽力吧。”
老头走了,脚步有点蹒跚,这个看似意气风发了一辈子的知识分子其实碰了一辈子的壁,理想和现实总是矛盾的,他想做的和他能做的有天壤之别,能帮他的人很多,可都不愿意真的帮他,谁愿意把资源浪费在那么虚无飘渺的理想上呢?知识分子自古以来就改变不了世界,李白和杜甫不行,范仲淹和王安石也不行,改变现实,土匪和军队才是硬道理,幸好土匪和军队我都有点——我得看看我那台办证机去了。
我来到食堂,几个工人刚把电源接好,我拆了包烟散着,道着辛苦。领头的那个上下横我一眼,问:“这东西你会用不会用啊?”
我把一包烟塞在他上衣口袋里,他这才把机器开了,说:“这简单地很,其它资料填好以后这是扫描照片的,这是出证口,出来的证件就已经是压制好的了。”
我忙问:“那要做身份证是不是还得买塑料纸?”
“用不着——”
我愣了一下,诧异道:“我靠,直接出第二代的身份证啊?”
他得意地说:“那是,别看这机子旧,可是进口的,在国内来说都算先进的。”
工人们走了,我找了几个战士扛着机器直接到了阶梯教室,然后派人去请卢俊义以及各位好汉前来开会。秦始皇的照相工作做得有条不紊,估计一上午就能完工。
在好汉们陆续到来之前,我先把颜景生支了出去,我把那张支票给他,让他去采购护具,他乐得屁颠屁颠的,带着俩小战士走了。
好汉们到齐以后,我请卢俊义和吴用在讲台上居中而坐,下面是除了在酒吧守业的朱贵杜兴以及刚刚出去逛街的几位将领之外的好汉们,300也集合起来,没照相的继续排队照相,照过的都落了座。
我表情严肃地咳嗽一声,说:“各位哥哥,岳家军的壮士们,现在我们育才文武学校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李逵大喊一声:“怎么,皇帝老儿要征讨你了?”然后底下顿时嗡的一声,李云道:“幸亏我已为瓮城打好了地基……”神机军师朱武道:“速速挖掘护城河,召回张顺和阮家兄弟……”汤隆道:“需要多少军器,可是我一时人手不够啊……”
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是300岳家军巍然不动,但个个神情复杂,看来他们并不想为除岳飞之外的任何人战斗,但又碍不过情面,徐得龙没有说话,静待我的下文。
我边擦着冷汗边想解释一下,可下面已经是人声鼎沸,多么危险的言论啊,怎么一说生死存亡就想着和政斧作对呢,为荣誉而战不重要吗?
卢俊义使劲拍了几下桌子好汉们才渐渐安静下来,我尴尬地笑笑说:“呃……也没那么严重,就还是比武的事……”
“且!”好汉们一起鄙夷道。
我急忙说:“这次比赛事关重大,人选问题急需解决,因为咱们这次的目标是第五,所以给可艹作姓带来了很大的难度,这就要求我们的人需要赢的时候打得过,需要输的时候输得起……”
台下顿时有人怒道:“比个劳什子的擂台,得不了头名岂不是没的丢了我们梁山的颜面?”引来一片附和之声,纷纷说:“这忙我们可帮不上。”
奶奶的,宋黑胖当年让你们投降你们都答应,我让你们输个比赛也不成?很多好汉都有要退场的意思,这时董平忽然站起,道:“众位兄弟且慢,小强说这次比赛完了出钱让咱们重上梁山,再说咱们比武之时,谁知道咱是梁山的?就当陪小强玩玩,得了钱,咱们逍遥快活去!”一群人想想,这才又坐下。
我紧张得连连挥手说:“我说的是比完出钱让你们重游梁山,可不是重上啊!”
于是台下有人喊道:“那我算一个。”旁边立刻有人打他一拳,骂:“你算个鸟,只怕你要输很容易,想赢赢不了。”先前那人大怒:“怎么,你想和我伸伸手?”李逵大嚷:“别吵别吵,都别和俺抢……”又是一阵大乱。
吴用站起身用手往下压了压,立刻安静了不少,看来他的威望比卢俊义还高,吴用问我:“小强,这次比赛需要多少人?”
我说:“8个单人,还要5人一组一共13个人。”
吴用用眼睛瞄了一下底下的300,徐得龙立刻会意,站起说:“名额有限,如果需要我们上场,自然义不容辞,如果梁山的各位壮士愿意一力承担,我们也没意见。”好汉们都赞:“这个兵哥够痛快。”
吴用冲他点头示意,然后跟我说:“这到还是个为难事,现在兄弟们不全,杨志张清阮家兄弟的功夫都是靠前的,他们不在,人选就不好定。”
这时秦始皇大功告成,拿着数码相机走上来给我,卢俊义指着嬴胖子问我:“这位是……”我在耳边轻声说:“秦始皇。”卢俊义吃了一惊,连把拉把凳子给嬴胖子,梁山上的人对帝王将相都缺乏起码的敬意,卢俊义和宋江是两个例外。
我为了试试机器好不好用,先顾不上和吴用讨论人选问题,把相机和机器上带的那台破旧的电脑连起来,这不愧是台专业的办证机,里面身份证模式都是现成的,随便填点资料,扫描仪也不用,直接把徐得龙的照片贴上去,一按确定,那台主机一阵闷响,不一会一张还烫手的身份证就吐了出来。
我忙把金大坚和萧让叫上来,想了想又叫上宋清,给他们又示范了几张,果然还是宋清先学会了艹作,但他还不会打字,只能粘贴电脑里的存档资料,不一会就有十几个贴着300照片的身份证产生了,这种傻瓜式艹作金大坚也很快掌握了,你让他拿电脑编程去肯定是不行,但让他干些歪门邪道那是比谁都在行。萧让看了一会怪无聊,说:“没我什么事我走了。”确实没他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