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杨凯琪知道,杨天和对卢灿一行的看重。他出门招呼人弄来开水,又送上深坑水浸泡过的西瓜。这滋味,可要比冰镇西瓜还要爽口,咬一口,凉到心。
简单歇息之后,卢灿和王大柱商议,稍后自己进去看货,王大柱在旁边负责记录。至于潘云耕,让他在矿口附近转转,看看周边情势——万一有意外发生,自己三人也要寻好撤离的道路。
很快,亚昆拿着两双长筒胶鞋进来。
“卢少,我安排好了。下一班值守人员换岗,十分钟后。你看……”
卢灿点点头,眼睛落在他手中的长筒胶鞋上。今天没下雨,要长筒胶鞋干嘛用?
亚昆此时都有撞墙的冲动!
这人根本一点都不懂矿口赌石,他能干什么?
杨凯琪也是愁眉不展,在旁边解释道,“毛料挖出来后,上面全是泥土,要冲洗好几遍。因此,毛料场里面积水很深,泥浆重,再加上缅甸现在是雨季,必须穿长筒胶鞋才能行走。”
卢灿还真的不清楚这些事情。
在市场看到的毛料,个顶个的干净,没有一丝泥垢。
原来矿口的赌石上裹着泥巴?怎么早没想到?也没人告诉自己啊!
卢灿还真的冤枉杨家人,他们都以为卢灿知道呢,毕竟,这在缅甸矿坑,是常识。
有泥浆裹着毛料?这怎么看表现?
这让他心底有点发虚。此时万万没有退却的道理,到现场看看吧。
卢灿和王大柱换上长筒胶鞋,随着七八个护矿队的队员,进入围墙仓库。
目送卢灿进入围墙,亚昆面色阴沉,终于憋不住,对杨凯琪怒吼一声,“你们杨家在搞什么?不想要这里的矿口了?连毛料场有泥浆,这小子都没预料,他能来赌矿吗?”
杨凯琪一脸苦笑,对叔叔杨天和这次决策,同样不看好。
围墙圈起来的面积很大,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露天无顶棚。成吨重的巨型毛料在右侧,像一座座假山般耸立,这些毛料不参赌。
监督委员们应该已经挑选过,参赌的毛料,全部堆积在场子中间,都在一百公斤以下。
卢灿的目光投向这堆毛料,感觉立即不好了!
毛料堆分三层,两大堆,周边全是浑浊的黄泥浆,有些毛料甚至深陷于泥水中,只露出一点皮层。这里大多数毛料,都还沾满泥土或者泥浆。
毛料表现,都被泥浆沾上,这可怎么看?这种情况,他还真的没遇到过。
王大柱同样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泥水坑中赌石,这怎么赌?
“上几次赌石,也是在这个场地看的?”卢灿眉头紧锁,问身边的一位护矿队员。
好在汉语在缅北是通用语言,那个士兵的汉语还凑合,点点头。
“那些赌石师傅,怎么看料?”没办法,卢灿只好问他。
“赌石现场有水管,可以浇水洗石头。也可以拎着水桶,自己浇。”那士兵说道
卢灿指着一块深陷泥坑中的毛料问道,“那这一块呢?如果我要看,怎么办?”
那护矿队员摇摇头,“自己弄呗。”
这意思就是,需要自己动手,把石头从泥浆中翻出来,然后清洗。
我去!这还能好好赌石吗?卢灿心底咒骂道。
他抬脚,趟进泥浆水中,想要试试泥浆深浅,并尝试近距离看看毛料。看看这些毛料被泥浆遮掩,影响有多大。
巨型毛料堆旁边的一排简易房中,冲出来两位工作人员,对着这边唧唧歪歪一顿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