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连生眼圈马上红了,“认识,他是我一个好哥们儿。”
“知道他发生了不幸了?”
“知道,我前两天从电视上看到的。”姚连生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和他的关系近到什么程度?”
“情同手足吧,他个讲义气的朋友,可以说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人,朋友有难他肯定会挺身而出。”
“你最近没有有发现他有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姚连生垂眸思索了一会,“有一件事不知道和案件是否有联系。”们
“任何一件异常事件都有可能和案情有关。”
“去年四五月份,马寅明曾经向我借过十万元。”
“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我没问,因为我们是好哥们,马寅明一般不轻易向朋友借钱,我想他既然借钱一定是有难处了。”
“那钱还给你了吗?”
“还了,两个月就还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不同寻常的事吗?”
“那段时间,我跟他吃过几次饭,我发现他总是心神不宁的。”
“你没问他为什么这么不安吗?”
“问了,他没说,只是说可能最近工作太累了,我也没有细问,你知道男人之间是不喜欢刨根问底的。”
“那倒是。你知道马寅明有没有什么仇人吗?”
姚连生挠了挠头,想了好久才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仇人应该是没有的,他为人和善,从没有见过和什么人红过脸。要说有麻烦,应该和女人有关吧。”
我立刻为之一振,“请说详细一点。”
“我知道他喜欢一个女孩儿,可以说非常喜欢。说到那个女孩子时,他眼里似乎在燃烧。”
“你知道那女孩儿是谁吗?”
“不知道。只是在喝酒的时候他偶尔提了一下,我没有细问,我这人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这种事吧,他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作姚罂?”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希望你再想想,如果想到有价值的事情马上联系我。”我递了一张名片给姚边生。
“好的,雷警官,我要是想到什么一定告诉你。”
后来姚连生找我说过马寅明参加一个什么组织的事,具体是什么组织姚连生也不太清楚。
有一天,我要去马路对面的报社登一个寻物启事,我匆匆从地铁的拱形通道走过。周围人潮涌动,不时有人和我擦肩而过。
我总是来去匆匆,一般很少留意周围的事物。我向D出口走去,往这个方向的人少一些,道路相对较顺畅。
我突然留意到我的前方有一个推着轮椅的高个子男子,轮椅里坐着一个披着长直发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身穿白色绒衣披着黑色披肩的女子。男子走得气定神闲,他微仰着头,坚实的下巴微微抬起显示一种尊贵和高傲。
我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也许是一种职业习惯,我不禁观察起他们,我发现那高个子男人长得很帅,但他的脸非常白,那张脸就像被某种药物漂白过的一样,有些病态。
男子的神情漠然,气质内敛忧郁,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散淡之情,更有种中世纪西方的贵族子弟的气质和作派。我不禁猜想他很可能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或者是个教授抑或是个艺术家。
坐在轮椅里的女子有着端庄标致的五官,原本应该靓丽明媚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也许是因为长年不晒太阳导致的恶果。女子的脸很瘦削,眼睛却很大、空洞而呆滞,没有一点人气,夸张一点就成了一具僵尸。我虽然见多了死人,但是却见不得活死人,我突然感到有些不适。
那女子的头发虽然很长,但是却很稀少,所以她戴着帽子。那女子应该是个病人,也许身患重症,例如癌症,因为头发这么少的人很可能是因为患癌化疗导致头发脱落。
而女子的五官标致,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要是不生病应该算是个美女,并有着一种超凡脱俗之气。这想想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将不久于人世,我突然产生了一丝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