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易阳拱手一揖:“您来了也不喊一声,我好出门接你。”
石峰躬身一礼,急忙走了出去。
李世民看看李泰这新屋子收拾的还真是挺不错的,这要是把他接回魏王府,不知道是不是得先大修三年再住,这孩子是真能折腾。
“不必客气,有日子没听你说书了,你也不去茶馆,我就过来找你了。说什么欲壑难填,你是遇上什么难处了吗?”李世民也不用他让,自己就坐下了。
易阳倒了杯茶轻轻的放到他手边,回身跟他隔桌而坐:“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有什么难处?”
“跟我说说何妨?你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你以后有钱再还我也一样的,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是的,您误会了。”易阳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微微的说道:“我是刚思量了一首定场诗,不如说给您听听吧。”
易阳清了清嗓子,习惯性的整整衣领,坐正了身子,朗声念诵起来。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时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与大厦,床前缺少美貎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鞍前马后少奴姬。人招下来数十个,有钱没势怕人欺。一步步到了知县位,又说官小事位低。一攀攀到了阁老位,思前想后是要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神仙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的梯。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死到期。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庭”
“啪!”易阳一拍桌子:“他还嫌低呀。”
“好!”李世民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易阳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得意之色,反倒是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只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太长了,定场诗说这么长不合适吧?”
“长短无所谓,你说什么都有人爱听。”李世民笑吟吟的看着易阳:“只是有句话,说了怕你不爱听。”
易阳一下就笑了:“您直言便是,您是长辈,就是骂我,我也不敢说不爱听啊。”
“你小小年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怎么张嘴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老气横秋的不上进啊。”李世民对他的才华是满意的超出了希望,却对他的进取心很是担忧,他开口便是劝人不争不抢。
“少年哪得不轻狂?”易阳的目光放远,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我也不是没志气,奈何根基太浅,不敢奢望。别人委屈了,眼前有娘。摔跟头了,背后有爹。我呢?我要是再一次倒在荒野,谁能保证我还有起得来的幸运?”
看他泫泪欲滴的模样,李世民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他忍不住唤了声:“儿”
“呃,你说的也是。”李世民抬起的手又缩了回来:“不如你搬到我家去住吧,我认你做个螟蛉子,如何?”
“多谢刘伯好意,只是这份情我愧不能领。”易阳坦然又真诚的点了一下头,自己也不知怎么一下就管不住情绪了,他缓了缓,平稳了一下气息,说道:“我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只怕会给你惹上什么麻烦。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只要能生活在长安城里,亲眼看着大唐走向兴盛,我就知足了。”
“你天天宣扬这与世无争的论调,大唐风俗都让你给带佛系了,还怎么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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