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高扬,柔兮坐在长凳上,轻抚走着手中的琴。等待着慕鸿天的到来,已经叫秀云过去请了,这会儿也应该有个结果了。然而秀云却是迟迟没有回来,灼华在内殿听着柔兮弹奏的曲子。
“郡主,郡主是否是因为思乡的缘故,才会有这般的哀怨啊?”灼华看着柔兮,她眼中明明就是闪烁着泪光的。
灼华没能明白过来,为何刚刚大喜过去了,郡主就像是那种深闺里的怨妇一般。只是在这儿弹奏着幽怨的曲调,虽然她不比郡主还精通些乐理,但是情调她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柔兮闭着眼睛,随着手中的琴弦晃动着。灼华说:“要是郡主想家,想念王府了,奴婢可以找人帮着郡主捎信回去。有机会的话,想来福晋也是会找办法过来看看郡主的。”
她只是心疼着自己,这般境地。她柔兮竟也有这一天,她必须要奉承着,主动迎合上去,才能得到一个男人。他慕鸿天的心尚且不说,他的人都像是不愿意轻易的就和她挨近了。
“罢了。”语毕,琴声断。柔兮缓缓起身,问着灼华说:“秀云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回郡主,秀云她出去了半会儿还没有见人。只怕是路上有事给耽搁了吧。”
柔兮觉着自己的心顿时就空落了一块儿,她已经这样了,慕鸿天却还是不愿意迁就着她。一句不要见怪,就将她安放在这偌大的房子里边。她在八王爷府上不得宠爱就罢了,不想到了越国她还是没能得到她一直期待着的。
“灼华,你说人的宿命一说是应该相信还是应该当作空谈?”柔兮眼睁睁的看着朱台上正燃烧着的烛光,摇曳着的不只是光,还有她的心吧。
灼华听着柔兮说的宿命一说,竟然也想起了之前小的时候听老人说的,关乎命数的话语。苦笑着对柔兮说着:“郡主啊,灼华早就认命了。灼华现在也只想要好好的陪着郡主,看着郡主好,灼华也就好了。”
“认命了?难道我也就只能认命吗?这辈子就只能这般了?对着冷清的烛光,对着凄凉的月色不成?”说完之后,噙着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了一地。
“灼华,我不甘心就这样,我不甘心就认了命。”柔兮此时的话语就像是从心中憋着许久之后,才喷发出来的。
灼华已经被柔兮的这样子吓住了,但是她还是能够理解的。郡主从小在王府的生活就是苦的,她是看着的。福晋的不受待见,还有八王爷对郡主的冷淡,换了自己还是得发泄出来。
“郡主,你这般又是何苦呢?秀云马上就要回来了,说不定大皇子也就跟着过来了。今后郡主的命里必定是有着大富大贵的,不要苦了自己啊郡主。”
灼华还想说着什么,但是自己书读的少了也不认识太多的字。竟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时候秀云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说:“郡主,大皇子他马上就会过来了。”
刚喘过气来,就看见了地上的杂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马上就蹲下去将地上的东西,打碎的还有没打碎的都拾起来,丢了出去。灼华看着秀云在忙活,自己却没有动手。
“秀云啊,这回你也是辛苦了,郡主会奖赏你的。”灼华说着,柔兮在一旁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慕鸿天他果真是要过来了。想着这个,柔兮仰着头擦干净了眼泪,对着秀云说:“好的,秀云,你和灼华把地上的东西给收拾干净了。”
慕鸿天走进来的时候,空无一人。正转身想要走的时候,帘子后边传来了柔兮的声音,唱的还是曲子。
“盼君归兮君不知,山有木兮木有枝。”空灵而悠扬,慕鸿天止住了步子。背后却被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着实楞了一下。本能的就扳开了柔兮的手,说:“对不住,我。”
还未等慕鸿天说完,柔兮就轻颤着说:“莫非大皇子是嫌弃着柔兮不成?还是柔兮哪里做的不当的,让大皇子不开心了。”
慕鸿天看着柔兮说着:“不是的,不是你做的不好,也不是你哪里遭我慕鸿天嫌弃的,只是眼下慕鸿天确实无心管着这些男女之事。”
“若是柔兮告诉大皇子是为了让王后如愿以偿呢?大皇子是不是就会有点心思在柔兮的身上了?就算你不想要和柔兮怎么样,那也请大皇子喝了这杯酒吧。当初洞房之夜的时候,不是还没有碰杯的吗?”柔兮离着慕鸿天仅有几步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说着。
慕鸿天走过去,拿起酒杯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