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妻子早逝,没有留下子嗣,他也没有续弦,院内只有两个不争不抢的妾室。
大堂哥三堂哥四堂哥是何姨娘所生,二堂哥五堂哥跟七八双胞堂弟,是楚姨娘膝下。
许是男娃多了,有个为情所伤,想要出家的,二叔也没有过多阻拦,只是让他先带发修行几年,不要过早剃度,也有个后悔的时间。
至于二堂哥的母亲何姨娘,她痴迷读书,常年都在二叔给她建造的藏书阁中待着,对赵简这个孩子,还没有她养的那只叫诗经的狗在意。
楚姨娘的话,喜欢做生意,且很有天赋头脑,二叔也不拘着她,锦瑟到洛阳的时候她刚跟着商队去南边了,估计要到年关才能回来。
不过倒是给她留了礼,一箱子白银,那叫一个阔绰。
但也能看出,同样是个不大爱管孩子的人。
“你这位二堂哥出家是为了谁啊?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是洛阳人吗?”
耳畔传来郭高月好奇的问话,锦瑟踩着往上的台阶,细细想来,最后摇了摇头,回的模棱两可。
“没有缘分罢了,那姑娘视我二哥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未曾动情,是我二哥看不透,他画地为牢,困住了自己,便是那姑娘亲自劝说,他也只说看破红尘,钵依我佛,与她无关。”
可事实上呢,他左手手腕上始终戴着那姑娘送的手串,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那姑娘可能也只是随意赠予,但他却始终看若珍宝,褪了色也舍不得丢掉。
“说了跟没说一样。”郭高月擦了把额头冒出的细汗,噘着嘴快步往前走了两台阶,居高临下地回过头来觑着锦瑟。
对于她这幼稚的行为,锦瑟只是笑了笑,她没有说出那姑娘的名字。
其实她知道,但那姑娘也没做错什么,何必说出来影响对方的名声。
“你们怎么走这么快?”
赵华年左手两串糖葫芦,怀里抱着两大饼,还端着碗冰镇酸梅汤,都是沿途买的。
他快步跟上,让锦瑟挑他怀里的吃食,锦瑟拿了串糖葫芦先递给郭高月,自己再拿剩下那一串。
“她又不爱吃糖葫芦,你给她干嘛?”将郭高月手里的糖葫芦抢回来,赵华年把芝麻酥饼递给了她。
郭高月正想骂人,看了眼手中的饼,眉梢一挑,“哼,算你还有点眼力见儿。”
锦瑟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她吃着糖葫芦,继续往台阶上走去,让那俩人在一块。
到了归云寺,锦瑟看过她那沉默寡言的二堂哥,便甩开人自个闲逛,最终找到了梦中那楚国公府世子与女夫子苟且的地方。
确认了与梦境中并无差别后,锦瑟将带来的痒痒粉倒在了床榻上,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也太可惜了。
片刻后,她走出房间关上门,避开人回到了烧香拜佛的地方,看到正在吵闹的俩人。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无奈地走过去劝架,俩人倒是异口同声地“哼”气,环胸背过身去。
锦瑟:“……”
“听闻这归云寺的素斋进了洛阳美食排行榜前五,要不,先去用膳?”
伴随着两声咕噜叫,锦瑟将带来的香油钱放进功德箱里,笑着搂着郭高月的胳膊,离开佛祖的眼皮子底下。
敲木鱼的和尚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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