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满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了,这简直就是在威胁,古家只不过是个五流世家,古霞不过是个旁支,居然敢在吴家的宗族会议上出言威胁,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祖宗瞥了吴家家主一眼:“真相已经大白了,该怎么处理,你来决定吧。”
“是。”吴家家主对他弯腰行了一礼,看向吴平夫妇,脸色阴沉:“吴平,你干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仅害了自己的女儿,还害得我们吴家颜面扫地,简直罪不可恕。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吴家的人,吴家家谱上也不再有你的名字。古霞这样的恶毒之人也不配做我吴家的媳妇,她所教出的儿女不配当我吴家的后人,从吴家家谱上一起除名。”
古霞闻言大惊:“家主,就算有错,也是我和吴平的错,和孩子们没有关系,你不能这么不公道啊。”
吴家家主脸色发黑,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我处事不公,这女人简直是太嚣张了。他理也不理古霞,大声道:“来人,把这些人都拖出去。他们已经不是吴家人,吴家分配给他们的房子也不能再给他们住了,派人跟着他们回去,直接收回。”
还在叫嚣的吴平夫妇和哭成一片的子女都被拖出了吴家主宅,吴青青看着这些至亲,心中一阵惆怅。
“老祖宗。青青应该如何安置,请您定夺。”吴家家主道。
老祖宗略一沉吟,抬头对他说:“我记得你膝下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吧,就让青青过继在你的名下。”
众人心中暗惊,老祖宗竟然让吴青青过继给吴家家主,她以前不过是吴家旁支的女儿,现在直接变成了家主的嫡女,这可是平步青云啊。
吴家家主也愣了一下,但既然老祖宗发了话。自然不能不同意。
吴青青不敢相信天上掉馅儿饼这样的事会落在她的头上,如坠梦中。江瞳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叫父亲。”
吴青青连忙过来,跪下给吴家家主磕了个头:“父亲。”
吴家家主将她扶起:“好,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倪娜,大小姐受了惊吓,你带她下去好好休息。”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贴身女仆带了吴青青去楼上休息,老祖宗对江瞳道:“江国医,我想与你私下谈谈,如何?”
江瞳笑了笑:“当然可以。”
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位吴家老祖她就看出来了,他身上有暗伤,而且伤得不轻,这些年估计都是靠一些保命的药物吊着,而且不能大量使用内力。已经等同于一个废人了。
他之所以会让青青过继给吴家家主,恐怕也是看了她的面子,要求她治病。
吴家老祖带着江瞳进了书房,族老们都没有离开,他们都知道老祖宗身上有伤。只是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不过看今日老祖宗为吴青青出头的样子,分明是在向那位中级国医示好,难道他的伤已经很深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暗自打起了小算盘,如果老祖宗死了,对于吴家来说。必然会有一场巨大的震荡。
书房之中,吴家老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江瞳,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江国医,既然你年纪轻轻就拿到了中级国医的资格,必然有过人之处。那么你且看看。我这身体怎么样?”
这是在考她呢,江瞳笑了笑:“老先生,恕我直言,您伤了心脉,恐怕命不久矣。”
吴家老祖脸色微变。随即又笑道:“我身体这么好,能吃能睡,怎么就命不久矣了?江国医,你可不能胡说。”
江瞳道:“你腋下二寸之处,是不是每天凌晨三点左右就会剧痛?”
吴家老祖这下是真正的惊了:“你连我的脉都没有摸,居然连我哪里痛都知道?”
江瞳笑道:“国医讲究望闻问切,这第一关就是‘望’,观察病人之神、色、形、态、舌象等,而知其病情,谓之‘望’。老先生掌心发黑,耳垂通红,耳下有铜钱大小的淡紫,这是心脉之伤已深的迹象,老先生不仅腋下二寸处极痛,恐怕每夜都觉心神不宁,时常有噩梦甚至幻觉出现。老先生您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其实不过是一些大补之药撑起来的,暂时压制了发病,但这种药能压制一时,压不住一世。不出三个月,老先生您必然发病,病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吴家老祖激动得猛然站起:“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江国医,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是神医啊。依你之见,我这伤该如何治?”
“请让我为你诊脉。”江瞳说。
吴家老祖点头:“请。”
江瞳为他把了脉,对他的伤情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想起林白的笔记中有一个药方,正好对症,便道:“要治这伤,不难,但您也知道,您这伤,是您所练习的体术所带来的,就算治好了,只要您继续修习这体术,也是治标不治本。”
吴家老祖沉默了片刻,问道:“治好一次,可以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