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孟简朝着声源看过去,她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光听声音她就知道这人是谁。
“是你送我来的?”她轻轻一笑,虽然苍白但仍然十分美丽。
周明申合上报纸站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说:“既然好了我就可以告辞了。”
“等等!”孟简着急的坐起来。
周明申脸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打不通她的电话而放心不下以及看到她晕倒在床边的惶然。
“还有事?”
“你要去美国多久?”
“大概一周。”
孟简抿唇,她说:“这段时间可以让我带澹澹吗?”
周明申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你?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带他?家里保姆保镖都有,他会更安全。”
孟简垂下手,有些失望。
护士来查病房,看到孟简的针管立马冲了过来,“血液倒流了,还聊天儿呢!”
孟简抬头一看,哪里是在输水,完全是她在给点滴输血,红通通的管子,全是她逆流的血液。
“啊,我没看到。。。。。。。。”她窘迫的说道,并没有多少疼痛感。
周明申站在旁边帮她按住手背,像是从南极来的雪人,一身寒气,又冷又刺。
“手都肿了,还没事吗?”护士有些无语的说。
周明申说:“我会看着她的,麻烦你了。”
护士该有些畏惧他吧,检查了一下没有其他问题就走了。
“看来单身生活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啊。”周明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些嘲讽的说。
孟简揉了揉手臂,说:“作为刚刚被离婚的人士,有一段过渡期很正常。”
周明申嗤笑,“是啊,能把自己过渡到医院来,你的确很正常!”
孟简不想跟他打嘴仗,那样会让她错以为他们还是新婚燕尔的时候。
“你不是要飞美国,怎么还不走?”
周明申冷笑,“因为要救某人的命,所以延误了航班,而下一班是凌晨两点。”
孟简咳了一声,说:“谢谢你了。”
“不客气!”他重新拾起了手边的报纸。
没有话说的两人待在同一个房间实在是太难受了,她躺在病床上,很想学电影里的主人公直接拔掉针头走掉。
肿了的手臂有些微疼,以至于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手机落在公寓里,电视机的遥控板又离自己很远,孟简没有办法,只好闭着眼睛装睡了。
大概是元气大伤了,她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四点,身边的男人早已不在了,只留下空气中属于他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夜晚的人大概都比较脆弱吧,躺在病床上,她忍不住抱着带有消毒水味道的被子大哭。
哭她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哭她失去了这么好的男人,更哭那个男人连挽留一下她的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