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也不跟他绕圈子了,眉毛一凝,有意提醒他:“你也知道,我如今是和三表哥有婚约的人了,将来便是你的嫂子,你该对我敬重些才是。”
“敬重?”崔五盯着她饱满的红唇,嗤笑了一声,“表妹当初与二哥厮混的时候不知有没有想到这两个字。”
什么厮混……
雪衣脑子里一阵嗡鸣,隐隐又开始头晕。
“那日在湖心岛上时,二哥怀里那个没穿衣物的女子就是你吧?光天化日,白日宣淫,表妹如今倒与我说起敬重来了?”崔五盯着她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的脸,舔了舔唇,忽然靠近,“装什么端庄呢?”
“你误会了,我那日是不巧与表哥一同落水了。”雪衣连忙后退,“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姑母,此事她也是知道的。”
崔五眯了眯眼,又向她逼近:“即便湖心岛之事是假的,那后山呢?表妹那日的唇该不会是自己咬的吧?”
连后山的事他都知道。
雪衣现在再回想起来他的眼神,顿觉毛骨悚然。
亏她还暗地里想着这是一个君子,没想到也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鬼!
“什么后山,我不知。”雪衣抿着唇,绝口不认,慢慢地往后挪,“五表哥定是想错了,二表哥那样的人物,我见都没见过几面,这些事纯属无稽之谈。”
“还装?”崔五冷笑了一声,一步步把她逼到了门边,“你都要给三哥冲喜了,想必二哥也玩腻了。不如便跟了我,我不比二哥那么无情,我会给你个名分。”
什么名分,左不过又是个妾。
雪衣被那眼神打量的说不出的厌恶,可她已经无处可退。
大门也被从外拴上了,她只能抵住了门,目光警惕:“这院子不大,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吧。”崔五觉得好笑,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幽幽地道,“倘若你还有力气。”
雪衣盯着他手中的杯盏,忽地想起方才喝下去的茶水,连忙捂住了喉咙:“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能让你乖乖听话的药。”崔五意味不明地笑。
雪衣冷静下来,这才发觉浑身使不上力气,心底还隐隐有火在往上冒。
他竟对她用这种手段。
可这药已经喝下去一刻钟了,药劲一上来,雪衣全身发软,连大声的叫喊都做不到,只软绵无力地斥责他:“无耻!”
崔五原本脸上还带着笑,被她一骂,倏地变了脸色,重重搁下了杯子:“你既能陪二哥,为何便不能陪我,难不成你也嫌弃我是一个庶子?”
这和嫡庶有何关系。
但想必他一定十分在意这个。
“没错,我就是看不上!宁愿给病弱的三表哥冲喜,也不愿让你一个庶子玷污。”
雪衣便一边激怒他,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拔了金簪,试图用簪子将门外的横栓拨开。
果然,崔五被她一激,顿时面红脖子粗:“庶子又如何,三哥若是没了,将来二房便是我的,你哪里的底气敢瞧不上我?”
“那可不一定。”
雪衣强撑着力气跟他对峙,余光却不停地瞟着那被拨动的横木。
当那横木终于被拨的松开的时候,她连忙从门缝里挤了出去,拽出了横木朝崔五砸过去。
崔五额上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捂着脑袋眼前直发黑。
撑着桌子,晕眩了半晌,等他再回过神,陆雪衣已经不见了。
崔五咒骂了几声,忍着头上的伤吩咐道:“赶快给我找,绝不能让她跑出去!”
女使和小厮们连忙提着灯笼出去。
雪衣双腿发软,全靠用金簪刺了下手臂,才勉强保持清醒,从后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