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微微一笑:“那是我的手下。”
“咔嚓”的一声,他清晰的听到自己脚下的树枝断裂,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身上,想要从中找出一点犹豫的东西来,但是对面的那人不定如山,这万千黑夜也侵袭不了他一片衣襟。
那个人!竟然会是这个人的属下!
若是连那个人都臣服于眼前的这个人,那么他的实力又是几何?!
楚遇微微的笑了,笑得这山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却也让这山川凝练,陡然生出一种末世的枯寂。
他的身形一掠,瞬间到了他的面前,开口:“我,准你杀我。”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那片白衣却已然在他视线之外,只有那自负到近乎孤寂的声音凝成一线传入他的耳朵。
“但是,你敢吗?”
——
“啪!”的一声,成元帝将手中的杯盏摔了出去,怒道,“人呢?!怎么可能不见,他的手下去哪儿,侍卫去哪儿,丫头太监通通去哪儿了?!一个大活人还能死了不成!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挖出来!”
“是!”旁边的内侍战战兢兢的回答,然后跑了出去。
那内侍刚刚跑出去,一只修长瘦弱的手指拨开帐篷,道:“父皇,怎么了?”
成元帝看了看楚遇,道:“说是老二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个大活人怎么消失的了?都是一群废物!”
楚遇道:“要不要儿臣帮帮忙?”
成元帝道:“怎么帮?”
楚遇道:“儿臣那里有一只猎犬,嗅觉很是灵敏。将带有他气味的贴身衣物拿给它嗅一嗅,然后倒可以沿着那些微的痕迹找到。”
成元帝揉了揉眉头,道:“就这样吧,你来安排。”
“是。”楚遇微微一笑。
成元帝这才抬起头看正正经经的看他,道:“这么多年,我觉得你又变成一个我不知道的人了。”
楚遇微微笑道:“父皇您这是说什么话,再怎么变我不都是你的儿子吗?我承诺过我永远不会接触大楚的皇位,只要众位皇兄对我没有恶意,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成元帝道:“可是……”
楚遇淡淡的截下他的话:“父皇,儿臣早就说过,如果他们一旦触碰到儿臣在意的,儿臣绝对不会松手。如果这么多年您都还不明白的话,儿臣无话可说。”
成元帝无奈的道:“好好好,都依你。现在你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一遇到楚遇,他的自成便完全的变了,自从七年前那个大殿之内,那个少年坐在他的对面与他修订下一场交易以后,他就对他感到心悸。但是当年不过是震惊和讶然,但是现在,他却在害怕。
楚遇道:“冬狩的事情儿臣暂时不想参与,我想去梅岭玩几天,在你归程之日回来,如何?”
成元帝道:“随便你。”
楚遇淡淡道:“儿臣告退。”
成元帝看着他走出帐外,这个儿子,他已经完全的掌控不住了,不过,只要他不在意皇位,他也无须担心什么。
楚遇走出帐外,迎面碰上楚宸和楚原,见了楚遇,他们都是一呆,楚遇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离开。
江蓠呆在屋子里,月轮坐在她的对面,将自己的脑袋放在桌子上,看着江蓠将早晨收集而来的露水封存在一个小罐子里,不由得问道:“嫂嫂,你这是干什么啊?”
江蓠微笑道:“这露水乃是上乘的无根水,对于熬药最好。这里的露水很清透,以后可能有用处。”
“哦。”月轮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道,“昨晚我父皇又罚我了。”
“怎么了?”江蓠一边将布匹盖上,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