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张森看似很为难:““有一个人,估计应该能帮助站长脱困。”
“谁?”
“嵇曦忠,76号行动队的一名组长。”
“………”
“实际上,他是中统的潜伏人员。”
“中统的潜伏人员?你怎么知道?”
“在重庆时,有一次去中统局送公函,赶巧是嵇曦忠负责接待……”
张森那时候属于新人。
经常被派去各个部门公干。
公干是好听的,说白了就是跑腿。
张森并无怨言,新人嘛,本来就应该多加历练。
虽说中统军统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也不是说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同为国党政府效力,正常的公务往来还是有的。
张森是上海人,嵇曦忠也是上海人。
老乡见老乡,免不了攀谈一番。
嵇曦忠无意中说了一句,很快有外勤任务了。
从此以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抗战时期,外勤任务任何基本等同于潜伏任务。
张森猜到了也没当回事。
“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柳戈青脸色沉了下来。
这属于知情不报。
在任何情报部门,都属于渎职行为。
张森面露尴尬之色:“组长,知情不报,我请求处分!”
柳戈青问:“到底怎么回事?”
“刺杀南田云子那次,你知道我为什么失手吗?”
“为什么?”
“当时,嵇曦忠刚好从饭店出来,所以……”
“所以,你因此受到了影响,没能在第一时间开枪,对吗?”
“是。”
“即便如此,为什么隐瞒?”
“卑职加入军统时,承蒙贺局长开课训导,贺局长第一句话讲的就是,身为特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是起码的意志力,否则的话,就不适合做潜伏工作……”
张森羞愧的低下了头。
下面还有一句话,他没好意思说。
贺局长说,遇事慌张,动辄喜形于色,与家庭妇女何异?
之所以隐瞒,就是因为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