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郡主说道:“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定然是逍遥宫的魔头,躲在这儿修炼邪功!”
那人脸色一变,用惊疑的眼神打量九和郡主,见她穿着蒙古人的华服,不由笑道:“你便是那位九和郡主么?这位天德老兄临死之前脱得赤·条·条的,正想着你做那些肮脏丑事哪,哈哈,哈哈!”他越想越得意,露出嘲弄神情,怪声大笑起来。
九和郡主惊怒交加,叫道:“你这无耻卑鄙的小人,满嘴猪狗不如的话!玄镜师父,快些把这人宰了!”
那人后退一步,伸手制止住玄镜,说道:“我这人虽然声誉不佳,可并非胡言乱语,血口喷人,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不受这等冤枉气。”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身旁跑出来一头青色牡鹿,那牡鹿便是众人在湖畔遇到的那些小鹿,它神情欢快,模样可爱,可谁料得到它们竟如此可怖?
那人说道:“这青牡鹿乃是乃蛮王饲养多年的神物,精通人语,善于记忆,更能够借助花香,施展迷魂大法,从而捕获猎物,那猎物心中越是肮脏,便越容易被它们蛊惑。”
九和郡主听了他的话,心中大呼侥幸,暗想:还好咱们在山脚下并未随那小鹿前往丛林深处,否则只怕误入魔窟,全数沦为这妖怪的食物了。
那人又道:“这些小鹿最神奇之处,便在于它们能记住所食猎物说过的话,更能够以猎物的声音为饵,引诱其余猎物上钩。比如这只小鹿,便是将天德兄弟那‘话儿’咬掉的那位好汉。”
玄镜断喝一声,凌空挥出一掌,正是他看家本领‘金花不落掌’神功,他恼怒至极,这一击乃是毕生功力所聚,众人只听风声呼啸,这一掌威力凌厉难挡,越过一丈距离,朝那人猛击过去。
那人不敢怠慢,也是凌空出掌,两股掌力在空中撞击,玄镜的掌力居然被反震回来,他大惊失色,连忙翻身躲避,刹那间,只见空中破布飞舞,宛若蝴蝶漫天,原来玄镜虽然避开此人掌力,但长袍的袖子却被这一掌撕裂。
众人齐声惊呼,万料不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轻描淡写,便化解了玄镜刚猛无俦的一击。
那人呼呼喘气,似乎在凝聚精神,片刻之后,他笑道:“好一招‘金花不落掌’,全真教中之人,居然也能精通这劈空掌的功夫,我对你们这些老杂毛,不免要稍稍看高几眼了。不过虽然你们能令掌力横空而过,但威力却着实可怜,不如我逍遥宫的‘真花渐落掌’高明。”
玄镜怒道:“你这门功夫分明就是咱们全真教的掌法,你们稍加改动,居然另立名目,当真不要脸之至!”原来刚刚顷刻之间,他察觉到此人掌力的运劲法门,与他的掌法别无二致,只不过此人内力胜他一筹,因而他才败了一招。
那人嘻嘻笑道:“正所谓‘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你们全真教见识浅薄,功力低微,无法发挥出这门神功的威力,我们逍遥宫看不过眼,便将这门功夫学了过来,稍加改善,替你们将其发扬光大,威震江湖,将来你们全真教名声大振之时,可别忘了向我们逍遥宫磕头道谢。”
玄镜虽然着恼,但却知道此刻万万不能被他激怒,而当凝神对敌,寻找敌人破绽,自己掌力不及他,便应当近身搏斗,以神妙剑法取胜。他长剑一斜,远远指着此人,说道:“阁下武功如此高强,想必定然是昔日名震江湖的人物,又何必遮遮掩掩,藏头露尾?”
那人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我虽然不怕被你们知道名字,但全真教都是些假仁假义的败类,我的名字若是被你们知道,从此便会变脏发臭。”
玄镜冷笑一声,正想反驳,却见那人在身旁小鹿脑袋上一摸,那小鹿仿佛发出一声欢笑,张嘴说道:“她方才说道‘咱们此刻患难与共,道长何必如此多礼。’妙,妙,她的声音真是动听,语气如此亲切,只怕对我颇有好感,哈哈,哈哈。”
它用的是天德的声音,语气惟妙惟肖,仿佛天德突然还魂回来,正说着这般鬼迷心窍的话。
玄镜红了脖子,捏紧拳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鹿又说道:“她又说‘我的魂都被那玉像勾走了,只怕会偷偷私奔。’傻孩子,那玉像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师父要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走呀。”
那又是天德刚刚说过的话。
那人叹道:“这全真教都是这般荒唐淫·靡之辈,唉,小郡主啊小郡主,你不知道这全真教的道士全会邪法,精通采·阴·补·阳之术,说不定已经偷偷摸摸将你身子玷·污啦,小的如此,老的岂不是更糟?”
九和郡主羞红了脸,眼中却露出恐惧的神色,她偷偷朝玄镜瞧了一眼,又朝天德的尸首望去,不禁暗暗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