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她到车内,先吩咐了司机开车去医院。
他叫司机开了车顶灯,找出车内的干燥毛巾,递给她,“发生什么事了?要报警么?”
即便是在车内,她也浑身发抖。
她的眼神是惊颤不定,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车顶外惊雷滚过,她猛地颤了下。
她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齿关咬紧,“报警,我要报警。”
难得有女人会在这种时候选择报警,此时的杨乐卿,甚至是在脑子恢复冷静之后,要求在诊伤之前,先验伤,开具验伤报告。
萧禹庭从检查室出来,孤身一人站在走廊上。
天色已经晚了,他叫司机先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医院开具了证明。
萧禹庭先接过来看了一眼,折叠后放进口袋里,重新走进病房内。
在等待医生来的这段时间里,杨乐卿始终沉默的坐在床边,一双漆黑的眸看向窗外,无神无光,就像是回到了十一岁那年,她父亲去世的葬礼上。
雨点打在窗玻璃上,声音剧烈。
萧禹庭问:“要通知你家人么?”
他用了“家人”一词。
他不知道是通知杨乐卿的母亲还是叔婶。
杨乐卿面上没有表情。
她低垂了眼帘,嘴角泛起一抹苦涩自嘲的笑。
“我没有家人。”
一直到警方来到,杨乐卿在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萧禹庭也才知道了杨乐卿那一句话意味着什么。
即便如此,杨乐卿在回答警方提问的时候,依旧条理清晰,时而沉默会想,可开口时,语气又十分坚定。
两个问询做记录的女警对视一眼之后,立即去打电话通知相关人员到局里去。
萧禹庭也陪同杨乐卿到了当地警局。
人已经到了。
杨乐卿刚一进来,就有一个妇女冲了上来。
“你竟然还敢报警?!你要不要脸了?”
萧禹庭眉宇一紧,就挡在了杨乐卿的面前。
那妇女也有两个民警同志给拦住了,却是破口大骂:“你还有脸报警!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你爸死了你妈改嫁了,是谁把你给养大了?你现在反咬我们一口,把我们给告了!你心都黑了!你不要脸,我们家还要!”
杨乐卿双手攥紧拳头,她从萧禹庭的身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