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千余人应声出列,他们个个身上带伤,精气神状态却与一般的仆从军士兵不同。
刚才虽然战阵被蹋顿的乌桓突骑所冲垮,但是梁铮居高临下的俯瞰战场,还是看到不少敢于与敌人交战的骁勇之士。
这些人未必有多忠诚,但这份敢于临敌而战的血勇,值得夸赞和奖赏。
梁铮也不吝啬,将刚才被处死的那三千多名的妻女和财产,全部赏赐给了他们:“我不在乎你们的出身,更不在乎你们的过去,只要你们拼死作战,我不吝奖赏。”
“愿为盟主效死!”
这一千多仆从军士兵,多为马奴出身,在原先的部落中地位卑贱至极,却也因此而比任何人都要渴望成功。
梁铮的赏罚公平,让他们迅速归心。
毕竟大草原上,为谁卖命不是卖呢?
至少在梁铮这里,他们的命能卖个好价钱!
三天时间,经过惨败和整顿,两万二千仆从军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战死的,病死的,处死的,还要算上逃跑的,人数已经锐减至一万人出头的规模,堪称损失巨大。
可战斗力却在梁铮的整训之下不降反升,至少遇到敌人之后,挨揍的时候能扛得更久了。
杨业和李碉等人,皆为此而忧心忡忡:“都尉,这场战争,我们真能取得胜利吗?”
“放心,必杀的一着,我早已埋下,而丘力居却无看破这场棋局的能力。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静心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着猎物上门送死。”
梁铮面朝东方,而那里正是乌桓人大军云集之地,白狼山。
…………
…………
白狼山,丘力居驻地。
此时的乌桓三王部,正处在巅峰时期,军力鼎盛,骁勇无畏。
“族长,玄水河一战,蹋顿大人旗开得胜,敌军主力遭受重创,可喜可贺啊!”
“你说什么?”
奢华的穹庐中,在一张铺着白虎毛皮的座椅上,丘力居闻言脸色骤变,就连手中那造型精美的青铜爵杯,都差点没能拿稳,让里面的酒水洒了出来。
蹋顿豪取大胜,这对三王部而言或许是个好消息,可对丘力居本人而言,却是未必。
失去了一只耳朵,让丘力居在在部族中丧失了不少威望和人心。
若非麾下的部队实力雄厚,早就有人想要发起挑战了。
毕竟乌桓可是草原部落,实力就是他们唯一相信的真理,而没实力的人,别说权力与名分,就连自己与家人的性命恐怕都保不住。
感受到威胁的丘力居,心中暗暗下了决定:“不能让他再取得胜利了!”
虽是血缘至亲,但在通往权力的的道路上,父子相残也是等闲,更何况他们只是叔侄并非父子。
在乌桓部落中,平日里一言不合就杀兄杀父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形成了杀父不杀母的奇特习俗。
让丘力居如何不怀疑,如何不猜忌?
也正是这份怀疑和猜忌,面对蹋顿时,丘力居提高了警觉,充满了戒备。
为了稳固权势,就需要增添威望,而立威莫过于战争,丘力居心知此刻已经不是他可以迟疑的时候了,当即召集一众邑落首领,宣布说道:“传我号令,全军进发!”
“谨遵教令!”
众人无不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