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我给这位小姐打个电话。”
樊江宁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电话很快通了,他竖起耳朵来。
“……是这样,这里有一位先生,亚裔——”
樊江宁不得不出声补充:“华裔。”
“哦,华裔。这位先生说捡到了您遗失的一串项链——”
他再次出声打断:“是钻石戒指。”
果然是老眼昏花,这么闪这么大的钻石,他居然只能看见项链?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樊江宁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不,我没有这样的东西。”
老先生抬头,与樊江宁对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女声又道:“还有,我在阿根廷也不认识任何华裔。”
老先生微愣,然后说:“好,我知道了,抱歉打扰到您。”
樊江宁被气了个半死:“你让我来跟她说!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便要来抢话筒。
“啪嗒”一声老先生已经将电话挂了。
老人家怒气冲冲地瞪着樊江宁,似乎是在责怪他戏耍自己,“先生,您的房间明天到期,请问需要续住吗?”
“……”
气死他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隔壁那间房,还没有新客人入住。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橙色小盒子,上面扎着蓝色蝴蝶结,十分可爱。
是这家旅馆送给客人的仲冬节礼物,他也有一份。
没多想,樊江宁就将那份礼物拆开,里面躺着一双手工五彩毛线袜,看起来厚实暖和。
他将袜子从盒子里拿出来,塞进大衣口袋,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的桌子放着今天的晚报。
樊江宁随手翻了翻,上面全是西班牙语,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拿着那厚厚一沓报纸走进洗手间,将它丢进马桶,然后按下了冲水键。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他知道老先生该回房看电视了,这才下楼去。
果然,坐在前台的是老先生的侄子,正拿着手机和女朋友讲电话。
樊江宁走过去,敲了敲桌面,“抱歉,我房间的马桶好像堵住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
前台没人,樊江宁四下望了望,然后伸手去拿挂在后面墙壁上的钥匙。
他认出白天的那把黄铜钥匙,挑出来,将前台的抽屉打开。
抽屉正中躺着一本牛皮笔记本,看上有些年头了,他翻到最末,在一堆名字中精准地找到一个明显是中国人的名字。
他又往前翻了翻,看来刚才那个是唯一一个中国名字了。
yusung。
樊江宁挑眉:原来她姓宋。
宋雨?宋玉?宋渝?还是宋鱼?
小鱼小鱼,听起来还挺可爱的嘛。
樊江宁掏出手机,将那页纸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