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虚目光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十只黑豹尸体。他一路被豹族小队追得只能用假死来脱身,豹族那无与伦比的速度,那一身钢筋铁骨,都让他的反击捉襟见肘,每每险象环生。他身上的符篆、宝器……等等在这一路上不知道挥洒了多少,简直就跟不要钱一般,便是他家底殷实,都觉得肉痛。可还是没能从这十豹中争得生机,而今看斩杀黑豹的那名玄甲男子,依其身份,不过是一个什长级别,就以刚才的目力来看,对方应该不会超过周天境。看其明显对荆州不熟的样子,分明是响应秋杀军的“召军令”而来的甲士。而现在,随着一众黑豹的死去,剩下的那只青豹首领,他会怎么处理?蔡太虚好奇地向陆白看去。……第一天府之中,陆白静静的看着突然闯入魂海的青豹虚影,没有多言,一只青鼎倒扣而下,随后三层天府中的魔龙游鼎环绕,大肆饕餮。然后,在蔡太虚眼中,只见原本在树梢上站立的青豹好像喝了假酒一般,“扑通”一声从树干上栽了下来。随后就那样没了呼吸!蔡太虚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他对眼前的这名甲卒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陈大牛、叶斌等人熟练地上去搜刮战利品,陆白则转身看向蔡太虚。“蔡公子可还满意?”
蔡太虚抬头看向陆白,轻笑着点点头,陆白的问题他很满意。无需牵扯太多,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而他只需要付出资源代价即可。而这恰恰是他最不缺的东西,非常合他的心意。“非常满意!”
利用陆白交手的间隙,蔡太虚狂嗑疗伤丹药,这会张口便是浓郁的丹药香味。这会已经能够不需要被人帮助,自由动身了,他系上棉袍领口刚刚解开的襟扣,双手并拢入袖间,好像很怕冷的样子。“还不知道兄弟贵姓?”
蔡太虚开口问道。“陆白!”
“好名字!”
蔡太虚瑟了瑟身子,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向来少与人活动交流,平日里寡言沉默惯了,这会同陆白客套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寒暄,于是没营养的尴尬话脱口而出。话刚说出口,他也感觉到有些尴尬,不过好在他脸皮厚,也没有在意,接着说道。“陆兄弟,你看,你也不了解我到底值多少钱,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蔡太虚一命,于情于理,总不能让你做了赔本买卖,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言,陆白抬头看向蔡太虚,好像重新认识他一般。“那蔡公子觉得如何是好?”
“陆公子是打算去秋杀军,响应军召令的吧?”
“不如这样,我就暂且跟着陆公子你混,你也好人做到底,直接保护我到伤好,您放心,酬劳一定充裕,你看如何?”
蔡太虚一通斗智斗勇,终是进入了陆白的队伍。几人数日赶路,终是到了荆山。清早,军营门口。陆白一行十五人被堵在了营寨大门口。“这位兄弟,你好,我们是定远军,响应军召令,来此增援。”
说着,陆白将那日的军令递给守门之人。“嗯?你叫陆白?”
负责检查的军卒翻开手中军令,看到了陆白的名字,眼中划过些许的不自然,不过其掩饰得很好,陆白等人并没有察觉。“陆千军您好,您这份军令没有问题,不过是否有贵军同我军之间的路引?”
闻言,陆白看向这名军卒,“若是没有的话该怎么办?”
闻言,军卒脸上划过一丝尴尬,悄悄将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一名男子。这一幕并没有逃过陆白的视线,他轻皱皱眉,自忖在荆州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心思圜转之际,他转头看向陈大牛,暗暗比了个手势,而陈大牛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得到陆白的示意,更是肆无忌惮,于是陈大牛嘹亮的嗓声响彻军营门口。“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们大老远地跑来增援。”
“你这堵着不让进是几个意思?”
陈大牛话音刚落,陆白就看到不远处那名男子向军营门口走来,身后还带着两队军卒。“怎么了,怎么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说话间,一阵“仓啷”声响起,却是已经打算武力驱赶陆白一行人。见状,陈大牛、叶斌等人亦是不甘示弱,同样枪戟横立。一时间,场中氛围顿时紧张起来,秋杀军军营向来外松内紧,平日里本就缺少热闹。如今一看两帮人掐架,顿时看热闹不嫌事大。且他们一眼看出了那是青州定远军,好家伙,乐子来了。没多大会,已经有好几百人在围观了。身为此次主使的华逸明看到这一幕,心下暗笑,这下一定能完美完成任务了。想到那丰厚的奖赏,华逸明心下不由暗喜。眼见事态是升级的越来越严重,大有爆发的趋势,而陆白也在旁侧将此事看了个明白。随后陆白出列来到此前守门军卒身前,拿出了一块令牌。“见过陆大夫。”
守门军卒连忙低身拱礼。一旁的叶斌见状,出言道:“看清楚,这可是生死擂打赢以后我家什长应得的公大夫。”
“定远侯亲赐,我家什长可是有勋爵在身的,怎么,需要我给你讲一遍大秦律令?”
“依秦律:公大夫见官不跪,九州通行,你现在可还要阻拦?”
青州生死擂可是出了名的,在场众人都清楚其中的含金量。“那可是同海族对顶级天才的生死相争!”
“就像咱们秋杀军中有人单挑阵前杀了魁仓一般。”
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所有知道陆白的、不知道陆白的全都震惊了。“兄弟,好样的!”
“华逸明,你在干什么?你想干嘛?”
一时间,原本看热闹的众人瞬间改变了风向标,全都对陆白肃然起敬。见状,华逸明哪里还敢为难陆白。鼎盛的欢呼声响起,陆白一行人在士卒们的恭迎下走进了荆州大营。……秋杀军军中某处,一名络腮胡男子看着手中无人愿意重新编队的报告忧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