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相信他的话,但态度显然有些软了,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有些上手,当着罗方的面能表现自如,明明觉得他鬼话连篇,面上还得做出相信他的表情来,“我不、我不相信……他明明、明明亲口跟我、跟我说的……”
“亲口说的事,也会有假的——”罗方觉得她上钩了,还是浅笑着,非常的平易近人,“是姐夫非得要他同你分手,小卫笙也是,姐夫还不承认是卫殊的孩子呢,他只有同你分手了,姐夫才会承认小卫笙是卫家的……”
“太欺负人了!”景灿灿哪里还坐得住,差点跳了起来,目光迎上他的笑意,她表现得又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有些尴尬,两手装作拉拉裙摆,她挤出个困难的笑脸,“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气了——”
下一秒,她立即哭了。
眼泪还真的说来就来,这多得感谢以前的经历,好歹这个她是会的,运用起来简直自如万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
别的话都没有,就只有这两句,完全是六神无主了,还没一会儿,她就巴巴地张着眼睛瞅着罗方,抓着他的手臂,“舅舅,你给我说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罗方收起一点点笑意,瞧着从她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脸挺小,就是娱乐圈里连一张标志性小脸的李晚好都不如她的脸小,越瞧着她的脸就有种楚楚可怜的姿态,着实能叫男人怜爱,——
他也是男人,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自认有识人之明,即使是如今在演艺圈里已经是越来越往上走的贺乐妍,都不如她哭起来楚楚可怜,她不是演的,完全是与生俱来的,与生俱来的花瓶,完全不需要插上花,仅仅是个花瓶,就能叫人心生欢喜。
“是的,是他们太欺负人,”他轻声细气的,有时候他就是极为耐心的,调教女这种事他亲自都有做过,贺乐妍就是他教出来的人,他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从来都没有放弃将她也拖入他的圈子里的念头,他轻拍着她的手,“姐夫的观念太落后了,是太欺负人了,你别哭,别哭,哭起来卫殊可要伤心死的,不要哭……”
他哄得很温柔。
让她想起以前,他也是这么哄过她的,尤其是她儿子生日时,他也是这么柔声哄过她的,哄的内容不一样,但是神情完全是一样的,含着柔情哄她,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很快地就心甘情愿地跳入他的坑里。
“哈哈哈——”
她突然大笑。
就连罗方这样的自认能看透女人的男人,也瞬间怔愣了一下,但他反应得极快,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看着她将迅速地缩了回去,并不拦她——
景灿灿收了笑,那一笑,笑得她快憋气。
只是突然的想笑,想笑给罗方看,笑他个脑袋瓜子转得太快,转得太多,她笑得太开心,眼睛晶晶亮,甚至还有些俏皮样,“罗方,你觉得我是傻子是不是?”
罗方缓缓摇头,打从心底里就没觉得她是傻瓜,一个傻瓜进演艺圈,他还得善后,于他能有什么好处,人嘛,最主要是不干亏本的生意。
“那我的脸就看上去写着好骗两个字?”
她还是笑着问他,人已经回到对面沙发上坐好,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状态悠闲,现在轮到她来戏弄罗方,她等着呀,就等着罗方说些什么□□来,没等到嘛,她就自己上。
谁要想算计她,她就叫他哭笑不得。
“那到没有。”罗方一脸的无辜,即使心里稍稍有些不妙感,“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她笑意一敛,眸光瞬间就冷了,冷哼一记,“您还是走吧,很抱歉,卫殊同我分手,我实在没力气跟他掰扯,明天我会让人把小卫笙送过去,您要是乐意的话,现在也可以抱走……”
好像要与卫殊断得一干二净,连孩子都不要了,铁血心肠般。
不过是她的表面,她从来没那么想,帮卫殊,不说心里想想的,而是实际行动做的,她不能叫卫殊白难受一场。
可她又矛盾极了,瞧着罗方走出周家,并没有将小家伙带走,她又庆幸自己还能同儿子再相处一个晚上,又怕真应了以前的,假分手成了真分手,——太矛盾了。
晚上早早地就睡了。
小家伙睡得也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