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
篝火炫亮了整个天际,与天幕上的星星相映生辉。欢快的音乐如小溪般流泻出来,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烤羊排的香味儿,随风传来。
坐在观赏台上的黛青丝闻到这腥膻味儿,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她忍着想要呕吐的强烈感觉,从教主丽萨身边跑开,直奔卫生间而去。
丽斯给自己弟子阿古里递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着黛青丝去瞧瞧,阿古里会意,佯装要去洗手间小解,起身离席而去。
不大一会儿,她又回到了丽斯身边,冲着丽斯点点头,示意黛青丝确实在呕吐,有疑似怀孕的迹象。
丽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嘲讽的笑。丽萨霸着教主之位,她这一脉一直无法出头。
遗憾的是,丽萨两个徒弟都不争气,一个被男人搞大了肚子,还把武功秘籍给丢了。
当年,她坚持要把黛丽丝送上火刑架,就是逼丽萨交出教主之位。遗憾的是,丽萨居然为了教主之位,不顾黛丽丝的死活,硬是把继位圣女换成了黛青丝,同意他们烧死黛丽丝那个丫头。
没想到,时隔多年黛青丝又走了她姐姐的老路,又和野男人勾搭成奸,并怀上了野种。
这一次,看丽萨怎么办?
就算是不处死黛青丝,只怕也保不住教主之位了。只要这老女人把教主之位乖乖交出来,她也不是非要逼死黛青丝。但事成之前,她这个大长老有权惩治触犯教规之人。
“教主,黛青丝这丫头跑去江城,是不是和她姐姐黛丽丝一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我瞧着,好像是怀孕了一样。你这个当师父的,有没有瞧出来啊?”
“不会!黛青丝去江城,就是听说黛丽丝在江城,才去探望她的。毕竟是姐妹一场嘛,分开久了,想念很正常。”
她又不瞎,怎么看不出黛青丝的反常?只是,她不能承认罢了。如果黛青丝再被丽斯抓住了小辫子,她这一脉就没有承继教主之位的人选了。
如果教主之位落入丽斯这种人手里,那实在是波斯教的劫难。
“呵呵呵,黛丽丝这个当姐姐的,就是一个不守教规的女人,搞不好,就是她给黛青丝牵线搭桥的呢。不然的话,黛青丝怎么会怀孕?难不成,孩子自己跑她肚子里的?”
“这丫头呕吐,不过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哪里是怀什么孕了?丽斯,你是执法长老,凡事应该以证据说话,不可信口开河啊!”
“教主想要证据,这个很容易。”瞧瞧自己弟子阿古里,吩咐,“阿古里,你去叫个医生来,当场给黛青丝做一个早孕检测。如果是我误会了黛青丝,我亲自向未来的教主请罪。如果她真有了身孕,触犯咱们波斯教的教规。对不起,那我这个执法长老就不能坐视她败坏教规了。”
丽萨想要阻止,却苦于没有理由。
她浅浅地叹息了一声,却没有开口阻止丽斯。因为她知道,就算想阻止,只怕也阻止不了。
一来,丽斯是按教规办事,她没有阻止的道理。二来,黛青丝怀孕与否,还是未知数。她很希望,这不过是虚惊一场。三来,丽斯既然打定了注意想要谋夺教主之位,一定是来者不善。
她除了静观其变,一时间真不能轻举妄动。只要她没有错处,丽斯抓不到她包庇徒弟的罪证,她还有机会慢慢筹谋。哪怕是重新培养接班人,也强似把波斯教交给丽斯这样的人。
阿古里应了一声,再次离席。
不大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医生回来。她把一医生带到卫生间,指着大吐特吐的黛青丝,“给她做个早孕检测,瞧瞧是不是怀孕了?”
医生应了一声,瞧向黛青丝,递过来一个杯子,“去,接一点你的尿液来,好做孕检!”
黛青丝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索性不再抗拒。她拿着杯子接了一点尿液,递给医生,“其实,你不必检查了。我是怀孕了,确准无疑!”
阿古里给医生递了一个眼色,“省得她出尔反尔,还是做一个比较好。有两道杠当证据,比空口无凭有说服力。”
医生拿出早孕试纸,直接放在尿液杯子里,见出现了两道杠,遂看向阿古里,“的确是怀孕了。”
阿古里冷哼了一声,“走,回禀教主和执法大长老去!”
这个贱人放着圣女不当,居然自甘堕落。不过这样也好,丽萨那边没有了继承教主之位的人,她师父丽斯必然是下一届教主。师父当上了教主,她这个衣钵传人必定会继任下下一届教主。
阿古里押着黛青丝回到篝火现场,把早孕检测东西直接放在丽萨眼前,丽萨瞧见两道杠,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扑簌簌落下来。
她仰天长叹一声,自责地,“我丽萨造了什么孽,居然收了这样不知廉耻的徒弟。黛丽丝如此,黛青丝也如此。我丽萨的脸,都让你们姐妹俩丢尽了。”睁开眼眸,怒目看向黛青丝,佯装生气地责问,“说,那个男人是谁?你们是两情相悦,打算谈婚论嫁,还是只是不知廉耻的荒唐?”
黛青丝莞尔一笑,“那个男人是谁,其实不重要!他爱不爱我,有没有想过娶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上了他,我想嫁给他。他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笑容像这堆篝火一样炫亮璀璨。今生今世遇见他,爱上他,我一点都不后悔。哪怕是像我姐姐一样,被你们送上火刑架烧死,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可是师父,我不想死,我只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就算让我当波斯教的女奴,做最苦最累的活儿,我都心甘情愿。我希望,师父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饶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不行,圣女失贞,一定要重罚。尤其是前后两位圣女连续失贞,就更要重罚。不然的话,波斯教的教规威严何在?以后继任圣女,岂不是视教规为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