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家主您身居高位,乃七大世家之首的掌舵人,此事实在不可任性妄为,此番雨族插手俗世战事,已经被九圣宫处罚,接下来就是紫族,难道您要置红氏安危于不顾?”
坤护法噼里啪啦地说道,脸涨得紫红。他知道自家主子一旦下定决心,便绝不可能反悔后退,所以才这般着急,当即用胳膊捅了捅经护法,愤愤道:“你平日不是最会说吗!赶紧劝劝家主呀!”
经护法被他这么一捅,放空的目光才渐渐拢回,却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光亮,慢吞吞吐出几个字,“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坤护法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楚轲看了经护法一眼,然后对他说道:“世事造化弄人,本家主从未后悔过。如今这样,未尝不好。”说罢他勾唇一笑,笑容澄净如冷然雪花,然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得到楚轲的回应,经护法便知晓,自己的确猜对了,果然是造化弄人。愣愣的不知该何去何从,直到坤护法又要去追家主时他才出手拦住,这才理了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对其说道:“当初家主在家族与灵殿之前举行的,的确不是问灵仪式,而是血祭,而且是昔年始祖红煜所举行的血祭,其全名为——血祭之天定姻缘。”
这些年他研究许久,却只是触摸到血祭的一些表皮,然而只是这些表皮,却足以让他看清灵殿所弄出的这一场乌龙。
“我不知道血祭如何施行,却知道结果只有两条,一是家主得偿所愿与主母在一起,二是家主在九九八十一天后……死去。而当日的问灵仪式,其目的之一在于试探家主是否封印天火,二则是探查天凤宿主与那妄图逆天改命之人的身份。可是家主却瞒天过海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血祭,从而蒙骗了众人,而那时候的家主,恐怕也不知道天凤是谁……”
坤护法满脸的难以置信,“也就是说,灵殿本想查出逆天改命之人,推动宿命回归正轨,于是逼迫家主举行问灵仪式,而家主不得不为,于是乎举行了血祭,却与天凤平阮儿结成了姻缘宿命,不知不觉中已然在逆天改命?”
天,这是什么事!本欲阻挡,却阴差阳错成为推手?
“若是灵殿置之不理,或许还不会发生……”他不由得叹道。
“不,依家主的心性,这只是迟早的事,只是达成的路径稍有悬殊而已。”经护法长叹一声,命运齿轮已经轮转,一切都朝着既定却模糊的前程走去,家主当真是那个逆天改命之人吗?还是说,其实都是命运大手在操纵?
“不过这样也好,幸亏家主如今已不需要压制天火,若不然,只有天凤与天龙合力才可打开天龙池禁制,拿到压制的冰寒之物,到时候家主必定面临两难选择,而如今却不必了。这一次,正如家主所言,未尝不好。走吧,得赶紧回去给乾说一声,从今天开始,咱得帮家主追主母了!”经护法突然嬉皮笑脸地说道,将心中的沉重掩了下去。
而心情沉重的,当事人明显比他不遑多让。
平阮儿站在山道上,静静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倒马关,心绪翻涌,如滚滚沸水,灼伤得她体无完肤。
这密件很显然是精魂卫加急传过来的,而飞羽骑的通信速度也不容小觑,想必不到天亮,这消息就会如长了翅膀满天飞了。
皇甫勋当堂公布她天凤宿主的命格,无论是真是假,都再容不得她发言,只能说,她现在已经是半个国母了。
呵呵……他,终究还是不肯放手,不但如此,还在虏获猎物之前也不忘狠狠地压榨猎物所剩的价值。
如今两军交战,赤焰国明显处于下风,关于自己天煞孤星命数与对天神大不敬的谣言如瘟疫一般蔓延,不可阻挡,这时候,抛出她是天凤宿主命格虽然冒险激进,却亦是另寻蹊径打破了谣言。
其预言不仅打破了她孤煞的命数,还带给了人们希望,什么龙凤并行可逢凶化吉,分明就是给盲目愚昧的百姓画饼充饥,暂时安抚了他们鼓噪的情绪。同时,自己的威望将会上升到另一个新的高度,准国母领兵出站,在士气上,定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吧?
而且,皇甫勋选择这一日发布预言,也是谋划好的吧,今日,是她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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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见的,等待面试结果的过程好痛苦呀……
虽然这个比喻俗了点儿,但我还是想用!就像一千只一万只一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呀啃,爬呀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