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张签放在你书房里,文家姐姐说很灵验,她们都去求了。”
谢嘉琅失笑,普陀寺也管科举应试?
谢蝉要青阳把签收好,“管它灵不灵验,她们都求了,我也要求。”
青阳挠挠脑袋:“九娘,你不是给郎君求过签吗?”
谢蝉一本正经地摇头:“江州求的签在江州灵验,现在哥哥是要去考解试,解试在安州,安州是普陀寺管着,所以普陀寺的签也得求。”
青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点头赞同:“一方水土一方神仙,到一个地方就得拜一个地方的庙!”
谢嘉琅坐在席子上翻阅书卷,随他们两个人胡侃。
谢蝉翻看帮谢嘉琅准备的考篮,离解试还早,她已经收拾了所有考试要用的东西,要青阳记下,到时候再照着样准备一份。
很快到了谢六爷和谢蝉出发回江州的那天。
一大早,文家郎君和文宜娘坐车赶到渡头,为父女俩送行。
文宜娘准备了礼物送谢蝉,还有送给周氏和十二郎的东西。
文家这般殷勤,谢六爷都有些意外。
谢蝉再三请文宜娘不必送,看她坐回马车,瞥一眼旁边的谢嘉琅,眼珠转了转,背着手走过去,抬眼偷看他。
谢嘉琅低头,“看什么?”
谢蝉眨眨眼睛,“哥哥,你觉得文家姐姐怎么样?”
谢嘉琅面无表情,“没什么印象。”
谢蝉若有所思,犹豫片刻,还是道:“哥哥,你要是喜欢哪家姐姐,可以告诉我阿爹,叫我阿爹帮你问问。”
谢嘉琅怔了一会儿,眉头轻轻皱起,“谁和你说这些话了?”
谢蝉忙道:“是我自己想的。”
谢嘉琅看着她,摇摇头,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谢蝉窘迫得双颊发热,她不是小孩子刁钻、喜欢打听这些私密事,只是不想看到谢嘉琅将来失意。
前世,他一辈子求而不得。
谢蝉还记得他站在寺庙廊下,说出那句话时,声音里深沉的苦涩。
她心想,谢嘉琅爱慕的女子要是知道他的心意,说不定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所以想找出他喜欢的女子到底是谁。
前世那个女子嫁人了。
这一世也许那个女子还没嫁人,她可以在那之前帮谢嘉琅转达他的心思。
谢蝉还在暗暗计划,谢嘉琅抬手,扶着她的胳膊,送她上船。
她看他转身要走,离别的不舍涌上来,“哥哥,解试的时候我求阿爹带我来看你。”
谢嘉琅回头,手抬起,拂开被江风吹到谢蝉脸上的丝绦,拨到她耳后,再收回去,手指没有触碰到她。
“没事,我考完了就回去,在家等我。”
谢蝉点头:“那哥哥你好好准备考试,其他的事都不要操心。”
“嗯。”
谢蝉有点不放心,凑到谢嘉琅身边,声音压低:“哥哥,你是第一次考解试,千万不要累着自己,考不上也没什么,明年再考一次就是了,年年都有机会。”
谢六爷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啼笑皆非,拍一下谢蝉的头顶:“不吉利。”
谢蝉笑着躲。
谢嘉琅摇摇头,很认真地道:“六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