愀苏老夫人又尖锐地说:“你拿什么给云宁幸福?”
“就凭你这张勾人的皮囊?”
“瑞王能够安排选中你,也能选中其他人,代替你保护云宁!”
“云宁贪图一时欢响,等她腻了,厌了你,你到时离开,只会比现在痛苦千倍万倍!”
“我看得出,你对云宁有几分真心的爱慕,你若是真心为她着想,就该为她考虑。”
墨哗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心神受到强烈的冲击。苏老夫人再接再厉,“我已让人准备好了行囊,安排专人照顾你的生活,你也无需担心瑞王会派人杀你,我既然安排了,就不会让此事发生。”
“你现在悄然无息地离开,云宁过些日子,就会把你忘了,会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陪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而不是,让她为了你,牺牲自己!”
墨哗的心,被苏老夫人一点一点血淋淋地挖出来。他知道他不配,可他,又怎么舍得她难过。墨哗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紧蹙的眉心,内心显然挣扎万分。苏老夫人眼底闪过精光,继续攻心。“她生来尊贵,却因你染上污点!”
“你留下,只会让她跟着你受辱,只因你不过是一介奴仆!却妄想摘到天上的月亮!”
“没人会赞叹你摘到月亮,他们只会嘲笑你,不配!”
“走吧,为你们彼此将来都留点儿体面。”
“云宁若是明白你的苦心,等她儿孙满堂,便不会怨你不告而别,而是欣喜你当年做的决定,感谢你。”
赵云宁想再给墨哗检测一下身体,刚走到拐角处,就看见墨哗房间里亮起了灯火。墨哗房间里从不点灯。赵云宁觉得奇怪,悄悄走过去,想给墨哗来个“惊喜”,就听见了苏老夫人噼里啪啦,怂恿墨哗离开自己。赵云宁想冲进去,又忍不住想听听墨哗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要是他因为苏老夫人的话,就想要离开自己,看她给不给他一个刻苦铭心的教训。过了好一会儿,墨哗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字字铿锵有力。“墨哗,生是云宁的人,死是云宁的鬼,恕难从命。”
赵云宁心肝脾肺在这一刻,便不受控制地咚咚地跳起来。墨哗小可爱简直太可爱了。说起情话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生是云宁的人,死是云宁的鬼,啧啧,等会儿,检查的时候,顺便可以给个奖励。苏老夫人若是不提赵云宁儿孙满堂,墨哗还可能陷入深深的迷茫中。但,一想到赵云宁要为其他男人生儿育女,临到老了,对他不屑一顾,又释然将他忘记的眼神,墨哗就要崩溃了。他私心也罢,执迷不悟也好,最后撕心裂肺难堪退场,他也认了。赵云宁既然抓住了他,他便不会放手。墨哗淡灰色的眼眸绽放出光芒,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毅然决然的模样。苏老夫人好一通说,竟然让他越发坚定。她震惊地后退一步,坐在板凳上,气得威胁道:“你已是半个废人,当真以为赵云宁爱慕你,瑞王就会容得下你!”
“我给你机会你不要,以后,别跪着求我!”
赵云宁突然推门而入,看向惊愕的苏老夫人,“外祖母,我的事,就不劳烦您了。”
苏老夫人张张嘴,想说自己都是为赵云宁好,对上赵云宁看透人心般眼睛,话到嘴边,自己都感觉自欺欺人。她是有为赵云宁好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希望苏家长兴不衰。赵云宁,也不过是她想走的捷径而已。正因此,她做不到当着赵云宁的面儿,说出那般冠冕堂皇的话,亦是怕赵云宁毫不留情面的直接撕开,断了她们祖孙的情面。苏老夫人离去,赵云宁将房门一合,一步步朝他走来。墨哗垂下头,嘴唇都抿成粉白色。不知,她听了苏老夫人的话,会有何感想。又是否会后悔。墨哗内心忐忑,赵云宁突然将他拽到床上,伸手解开他腰间的衣襟,“我外祖母说你不举,你就没话反驳吗?”
墨哗脸色瞬间爆红,下意识挡住赵云宁似乎想替他验证的手。赵云宁拍了拍他的手,“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
墨哗全身僵住,大气都不敢出,泛红的眼眶逐渐染上雾气,宛若刚出世的谪仙惨遭魔女玷污般可怜。赵云宁低笑一声,“你想什么呢,我就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墨哗就克制不住地去想,一股燥热从下往上四处蹿,瞬间,就让赵云宁觉察到了。赵云宁亲亲他绯红的脸颊,“脸皮真薄,啧啧,这可怎么行,衣服都还没脱呐。”
墨哗艰难地张了张唇,低沉的嗓音乞求说,“云宁。。。。。。”赵云宁往下瞥一眼,不紧不慢地剥开他,指尖摩挲着他胸口的伤痕。墨哗低哼一声,赵云宁勾起嘴角,翻身坐上。墨哗扣住她的腰身,赵云宁把检测仪器贴在他胸口上,一边查看数据,一边说:“别听我外祖母道听途说,你根本就没有毛病。”
又低笑一声,“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嗯哼?”
墨哗实在难以招架她,连嗯一声都不敢了。很快,检测表显示出墨哗身体的各项指标,除了旧伤需要调养外,各项数据都很属于正常范畴。赵云宁之所以会信邱彦文认定墨哗身体有恙,一是他准确说出墨哗服了能让人快速愈合的药,二是,检测仪器有个明显的弊端,没有记载过的病症,它会得不出数据。所以,墨哗当时昏迷,她才会确信了邱彦文的话。赵云宁不由猜想,墨哗当时只是暂时性昏厥,邱彦文为了取信自己,故意用药,让墨哗昏迷了一天一夜。赵云宁想得出神,墨哗绷紧全身,一动不动,默默忍耐。却不想,有些时候,忍耐,只会适得其反。赵云宁感觉不舒服,下意识动了动。墨哗突然死死握紧她的腰,嗓音沙哑,“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