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懂这个人?我猜不透他的心。竟再不敢去碰他。
电梯升至二楼,他出去,我忍不住喊了他一句,“流忆。”
一,二…三,他还是不回头。我的眼泪马上滴下来。
这回,他回头了。
立即冲过来,将我搂住,亲我,很粗暴的吻。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流忆的眼泪流出来,他呜咽着说,“我真的是一个混蛋。”
这样的话,他说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还说。我真的不懂这个人。
“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说话,将脸蹭在我脖子里。
有住户从电梯里出来,都用有色的眼扫视我们。我只好推他,“先回家好不好?”
他放开手,过去开门。我跟了进去。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地上尽是被摔碎了的玻璃片,再看画室,那些画好并装好画框的画倒在地上,画框上的玻璃一样是,被摔得粉碎。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他。
他却倒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你把画弄成这样,还卖得出去吗?”
他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很冷静,轻轻地说,“画应该像是画家的孩子,你该保护好并爱惜它,若毁坏这些画,你该拿什么去维持你的生活。”
他跳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动物,大声地吼,“生活生活,为了生活,我已经将自己的水准降低至极限了,你还想我怎样?”
我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样子有些可怕。我发现,自始至终,我没有了解过这个人。
“你怕了?”他问,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很难受,低声说,“如果你烦我,那么我走。”下意识地后退,退至大门前。他却拦在了前面,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他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在打结。
心里很怕。究竟在怕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木木,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迟疑了,没有立即给出答应。因为他没有让我觉得安全过。
他的身体离开了我的,双手按在我肩上,注视着我,“你会,是不是?”
我不说话,只是想哭。他从来没有让我去了解过他,却bi我,一次次地bi我。
他低吼一声,颓丧地放开手。吸烟,狠狠地吸。
“你到底怎么了?就不能告诉我?”
好久,他才说话,声音很轻,似在自语,“在孤儿院时,画画功夫就很好,院长才愿培养我,让我上学,学专业的美术技巧。那时,心高气傲,以为自己以后就一定会是画家,每个人都会高价向我求画”说到这里时,他笑了,很冷的自我讽笑。突然望向我,接着说,“我画的画,每个画廊的老板都说,一文不值。”
我过去,从背后搂住他。
“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差点饿死,经常在天桥底下睡,后来,在路边给人家画素描头像,便遇到现在主办我画展代销我全部作品的老板,细谈后才知她原对画的经销有一定的见解。也许是穷极,也许又是整个人都丧失掉信心了,我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她的建议,将拿手的国画技巧用于人体艺术上。为了生活,我将绘画的水准降低成这样,你不知道,我他妈的有多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