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儿,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察觉到他颤抖的身子,李邈咬着绳结的嘴巴微微一顿,可考虑一下,她仍然没有停止,也不再理会他的叫唤,再一次用牙齿咬着绳子轻轻的扯,轻轻的拉,也一次次把酥的麻的令人颤抖的快活,传递到哈萨尔的神经里。
又痒,又麻,又酥,又难受,这样的感觉不知是折磨还是甜蜜。哈萨尔轻“呵”一声,实在忍不住了,急促地呼吸几口,激将一般哑着嗓子嗤她。
“你是在引诱我么?邈儿。”
对李邈来说,这一招儿属实好用。
她猛地吐掉嘴里的绳子,仰头看着黑暗里那张并不分明的面孔,冷冷道,“太子殿下想多了,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风华正茂的样子?不必自恋了,我对老头子不感兴趣。”
老头子?哈萨尔微微一愣。
想到自个儿尴尬的年龄,想到当年穹窿山上的青涩,再想到如今的处境,他深深的无奈——他与李邈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几年的岁月,还有几年岁月沉淀出来的长长鸿沟,以及无数理不清的怨气和恨意。
长叹一声,他道,“是,我老了。”
这一声,有些低弱,不像他平素坚毅干练的样子,听上去像是有些无助,更带了一点可怜巴巴的劲儿,“可徐娘半老,都能风韵犹存,我沙漠半老,不也能玉树临风么?”
当年穹窿山上的沙漠还是有一些贫嘴功夫的,只不过这些年来,没有了李邈在身边儿,他整个人变得阴阳怪气,性子阴鸷了不少,与李邈记忆中的样子便有了差别与距离。小说可这一句话带着那浓浓的自损与揶揄,却让她仿佛回到了过去。
心狠狠一震,她抬头,重重呼吸一口,软了声音。
“你再忍一忍,很快便好。”
她一埋头,哈萨尔便是一阵抽气。
“嘶,你这般……分明就是让我不能忍。”
说罢,见她仍不理会,一直继续,他无奈稳住心神,重重呼吸着,迫使自己不低头,不去看那颗引诱他灵魂的脑袋,也尽管不去想她解绳的动作与自己会产生怎样夺魄消魂的接触,只为转移注意力地低低一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总是这般引诱了我,然后又不对我负责任。”
有吗?李邈心道:我哪有?
可她的嘴没法子说话,也不想说话,便索性不搭理她。
低头瞄一眼,哈萨尔赶紧挪开眸子,一个人自说自话。
“那时候的你,也是这般轴性,不讲道理。每次与我置起气来,不论我说什么好话哄你,你都不搭理我,一句话都不说……那时候我便想啊,往后得少惹她生气,若不然哪一天真是气伤心了,离开了,我可怎生办才好?”
兴许是说到往事,脑子产生了一些触及心灵的画面,李邈紧紧拧着眉头,有些心绪不宁。人一浮躁,便很难专心做事,一旦专不下心来,她嘴巴触碰的范围便很容易扩大,也总是身不由己地触碰上他……
“喔!”
又一次碰上,哈萨尔忍不住哆嗦一下,酥得腰眼发麻,身上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身子也不听脑子使唤似的,不由自主往前一送,扎扎实实地堵上她的嘴。
李邈愣一下,脸颊像有火在烧。
猛地抬头吐开,她在黑暗中低斥。
“你做什么?”
“我说过,受不住,你别解了。”哈萨尔呼吸很急。
“你不是说我不讲道理的么?受不住也得受,你便当在受刑好了。我还就不信了,这样子能比受刑还要难熬。”
李邈心脏也跳得快,声音很冷,似是有些不耐烦。哈萨尔身子僵住,不敢再乱动,只能无声喟叹。
“好罢,反正我是不敢招惹你的。”
“晓得就好。”
她哼了一声,那幽幽的声线里带了埋怨,似乎还添了一点儿莫名的娇嗔,便像往日与他闹小情绪时的样子,像在生气,其实并未生气。
哈萨尔心里一紧,像被蜜蜂蜇到嘴——痛了,也甜了。
天色很暗,虽然他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从声音想象得出来,她说那句话时的表情,嘴角一定是轻轻上扬的,眼睛一定是浅眯的,就像那月儿一般,弯弯的,翘翘的,为她添了一丝生动,一丝妩媚。
心思活络了,他突地又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