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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终于习惯了熬夜,还是因为回家路上两个人头挨着头小睡了一会儿,真正到了家,反而有些清醒。
照例没有吃晚饭,陆忱去下面条,宁晃仍是抱着那把吉他,左看右看。
陆忱放面码下锅,一边问“吉他磕坏了没有?”
小刺猬一天都在看吉他,应该是弄坏了一点。
宁晃果然有点沮丧,把吉他递给他看边缘“磕了个印子,不影响音色。”
这还是陆忱陪他上街买的那把来着。
这几天食材用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自制麻辣烫的丸子和牛肉卷,陆忱就都一起扔进了锅里,说“明天去买把新的吗?还是找人修复一下?”
宁晃摇了摇头,说“这种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那些大师的琴也是这样,用久了,都有好多印子。”
这些痕迹就像故事,琴用得越久,越是宝贝,就越是有许多的故事。
只不过这个印子是让程忻然磕出来的,看着格外不高兴。
面熟的很快,陆忱端到露台,两个人就面对面吃一锅热乎乎的面条。
夜已经深了,露台外的灯火所剩无几,只有远方的路灯仍亮着,宁晃下意识想拨弦,却被陆忱按住手。
陆忱笑着说“这个点儿要被举报扰民了。”
确实。
宁晃悻悻地住了手。
又撑着下巴说,想喝一点啤酒。
——这倒是有的。
陆忱拎了两个易拉罐过来,说,只喝一点,算是痛快一下,喝完就睡。
宁晃“嗯”了一声,拉开易拉罐,清爽的泡沫溢了出来,他喝了一口,又举起来,示意陆忱跟他碰一下。
今天从做的事,到喝的酒。
都这样畅快。
陆忱也喝了一口,说,今天怎么想的,突然就跑到台上去了。
十八岁模样的宁晃,倚在露台的栏杆边。
他说“因为突然想起来了。”
“嗯?”
“那天变回来之前的记忆,没有消失,想起来他欺负你了。”
“还有……”宁晃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陆忱问。
还有他十八岁歌被拿走之后的一段时间。
他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