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这些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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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走了程忻然,隔着电视听到了自己的歌。
那一年的程忻然风光八面,而他依旧在夜幕降临之后,辗转在一家又一家的酒吧后巷,蜷缩起自己的长腿,低头吃着他讨厌的盒饭。
风中有人哼着他的歌,却说,程忻然是个天才。
听起来刺耳又恼火。
那段时间他过得很糟糕,因为贫穷,却又不止是因为贫穷。
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钱,看起来体面,也许就有人会相信他,那首歌是他写的,或者至少会质疑他、会因此而争论。
他头一次跟人打架打进警局,是因为台下有人点了他的歌,说的却是程忻然的名字。
醉醺醺地说,你唱一首,程忻然的玲珑八面。
他那时依旧是刺猬头,清瘦,一身漆黑的打扮,却沉默了许多。
他放下吉他,说“我唱不了。”
那人醉得不分东南西北,嚷嚷着“什么玩意,连模仿都不会,这还出来驻唱。”
“就是火了半边天那首,程忻然那首——”
他沉默收拾起自己的吉他。
那人也是烂醉,拉着他手腕,大着舌头,说“我教你,你学,你好、好好模仿,细细品味。”
他把人撂倒在地上。
半晌声音低哑,说“模仿你大爷。”
“这他妈是老子写的。”
那人听都懒得听,分辨也分辨不清,只一边抡拳头,一边说,对对对,是你写的,是你写给你大爷的。
就这样打了起来。
进了警局。
警察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说,心情不好。
——警察教育了他很久。
出了警局,他攥着草稿,在酒吧街的后巷里看了又看。
不是没联系过媒体。
不是没试着把真话说出来过。
只是一切都如同泥牛入海,被吞没得了无声讯。
“这歌是我写的。”
他皱着眉,低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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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喜欢的音乐人组建音乐工作室,他坐了一天一夜火车去应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