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意微一敛眸。
他没有给老皇帝肯定的答复,只道:
“只能尽力一试,只是需要些东西……”
“什么?你尽管说!”
“周相旧物,以及,故居方位。”
有他这么一吓唬,老皇帝二话没说,立刻遣人去寻了东西来。
拿到需要的物件后,二人便出发往周野望故居的方向寻去,路上,楼画抛着老皇帝给的那个小袋子,有些好笑地瞥了秦东意一眼:
“没想到,疏月君看起来一副正直模样,诓人的本事倒也一套一套的。”
秦东意只微微弯起唇角:
“分情况。”
“哦?”
楼画笑弯了眼睛,顺手拆开了老皇帝给的袋子,边问:
“那你诓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不诓你。”
楼画轻笑一声,似是觉得秦东意这话并没有可信度,但就在他刚准备开口嘲讽两句时,人却是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了。
“怎么了?”秦东意很快注意到他的异样。
楼画回过神来,只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周野望的遗物,刚刚老皇帝给我的。”
秦东意垂眸接过楼画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沾满血迹的小荷包。
小荷包针脚粗糙,上面绣了两只歪歪扭扭的鸳鸯,只是两只鸳鸯都被血沾染发黑,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
楼画这倒是想起来一节:
“不是说小瞎子的妹妹和这小子关系不一般?难不成这是那小姑娘的东西?”
“可能。”
秦东意点点头。
在二人交谈时,他们已寻见了周野望的故居。
那是在长安城边缘的一座小宅院,看起来完全没有当朝丞相的排面。除却满院子的杂草和灰尘,这座尘封了数十年的旧屋子,保存得倒还算完好。
他们想的是,既然他们现在没办法看看金銮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便以周野望羁绊之物重现当年的幻境,去看看三十年前的金銮殿,让周野望自己告诉他们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东意关上了院门,设下防护结界,而后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个同方才给老皇帝看过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锁灵瓶。
区别就在于,给他看的那个是空瓶子,这一只却装着一人的残魂。
某种程度上,凡人真的很好骗。
楼画从储物戒里搬了把躺椅出来,放在秦东意身边,自己舒舒服服躺下,等着一会儿秦东意施法带他一起进幻境。
但就在秦东意准备凝起灵力之时,楼画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等等。”
他叫住了秦东意,而后便将手中那个小荷包抛给了他:
“用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