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薰这几天启唇很困难,她说话叶池也听不懂,故而随身带着一支小毛笔,再用一块木板夹上几张纸,想说什么就写下来
。
叶池去接她的时候她恰好收拾完东西,这几天他怕她发炎,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澹台薰跟在他的后面,看出他心情大好,疑惑地写了几个字:“去哪儿?”
“去看看我爹如何?”
澹台薰差点忘了这件事,又写道:“不去封州么?”
“暂时不急。”
锦王与怀王的手下打起来的事几乎已经传遍朝野,看热闹的看热闹,作文章的作文章,听闻叶池要去封州将人讨回来,都在期待他会怎么处理。
澹台薰不懂他在思考什么:“不是很急么?”
叶池眸色舒缓,说道:“我查过封州的州牧,他的兄长曾经一位王爷发生过口角,怒极之下辞官回家,郁郁而终,所以他才会如此痛恨王公贵族。如果是衙门去要人当然越快越好,但我们是想把人直接从封州带走,就不能显得那么迫切了。”
澹台薰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他一道向着城内较偏的地方走去。二人一路未乘马车,拐了七八条巷子还没到,终于遥遥看见街对面有一座别院,装修得很别致,但神奇的是和左邻右舍都隔得十分远,一眼便瞧见了。
她写道:“这是你家么?”
叶池摇头道:“不,是后来的房子。”
大院的门是开着的,在门口能看见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里面看书,叶池敲了敲门,他也没吱声;进屋给他倒了杯茶,他还是没吱声;将茶放在他手边的桌上后,他依然不抬头。
最后,叶池唤了一声:“爹。”
老人突然放下书跳脚了:“你把我喊老了。”
澹台薰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老人虽然和叶池长得不太像,但神态举止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脾气完全相反。他不高兴地将书放在一旁,又不高兴地把茶给喝了,这才注意到澹台薰,盯着她仔细看了看。
“终于有人肯要你了。”
澹台薰愣了一下,才发觉这句话是对叶池说的。老人说话的时候满脸欣慰,但最后不忘往叶池那边白了一眼;她从没见过如此口是心非的人。
叶池只是笑笑,将二人一同带进了屋,让他们坐下,自己则是忙着打扫去了。澹台薰想去帮忙,但叶翀却摆摆手,问:“你叫什么啊?”
她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会说话么?”
她又写道:“前几天刚拔了牙。”
叶翀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成的亲?”
“还没有。”
叶翀默默喝了口茶,“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没想好。”
“……”
澹台薰一边写字一边环视这间屋子,摆设很少,家具也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有些清贫,唯独屋子里挂的字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从前便猜测过叶池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甚至一直认为他没有父母,既然有父亲,他身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乐瞳会说他从前过得不好?
诸多的猜测令她感到十分迷茫,默默看向了叶翀,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一阵声响,大约是叶池在烧饭。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写下一行字:“你们从前过得不好么?”
叶翀没有答话,像是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默不作声倒了杯茶,淡淡道:“我是在他五岁那年捡到他的。”
澹台薰手中的笔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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