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如果兄长还在这里,咱们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
虞周撇了一下嘴巴:“只是堪堪自保而已,何来有余?
以寡击众的阵仗即便赢了也是损失颇重,接下来根本无力反击,算起来还是输掉战谋。
所以我决定虚张声势一番,咱们打上上将军旗号趁夜悄悄埋伏于外黄城外。
待到明日清晨,再从秦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撤去伏兵。
这样一来,他们必定以为上将军仍在此地并未离去,兵力两两相加能使秦人有所顾忌,战事便可迟一些来到。”
“咦?还可以这样?好像是能骗过秦军……”
虞周再度驱赶战马加快步伐:“少废话,依计行事!”
……
……
兵者诡道,说白了就是用兵之道讲究个狡诈欺骗,三十六计的本质也不过是三十六种骗人的办法而已,骗得敌人不知我方真实目的,骗得敌人自毁长城,谁能骗出个比消此长逆转攻守之势,那么此人一定可以称作一时之将。
缺粮的拿着一包包沙子当做粮草骗人骗己,从锅灶等细微之处骗得敌人不知己方真实兵力,至于拉着士卒白天回营晚上偷偷再走一遍虚张声势,简直就是虞周这一次作为的模板。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容易做到,想想如何使上万人遮掩行迹,又会让人费去无数心神。
就在太阳把半张脸埋进西山的时候,楚军终于踏着余晖回了营,项籍领兵走后显得这里稍有些空荡荡,再看到刘邦,却又让人瞬间感觉心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埋锅造饭,倒头就睡,项箕这样得混小子还能不管不顾补充一下精神体力,虞周可不敢这样心大。
悄悄撒出斥候探查一下秦军动向,布置今夜守营的人马有备无患,再将各部旃旗换上一个遍,找韩信来穿上项籍的盔甲稍作打扮……
这些事情通通忙完之后,夜色早已油墨一样浸染了整片天地,而楚军也已如同归巢的鸟兽一般安静,只显得营外那片黑暗格外粘稠。
“怎么样,秦人有何异动没有?!”
“回禀主公,自从我等撤军之后,他们埋锅造饭并无异常之处,属下遍查周围,疑似秦军斥候者早已肃清,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外黄那边的宿卫传回密报,秦营之中好像并未发现樊将军踪迹,他很有可能没有被虏。”
“好像?有可能?军情什么时候可以用这种词汇描述了?!”
“主公恕罪!属下接令之后火速派出人马探查,但是从秦军的反应来看,不像是有所斩获的样子。
宿卫之中有位兄弟联络到了秦军长史司马欣的常随,此事应当不假!”
“司马欣?仔细说说。”
“主公常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属下对此时刻铭记于心,秦军诸将章平气量不大,董翳为人刻板,唯独这个司马欣贪图些金银财物。
属下想着此人所属应当与其类似,因此遣人投其所好终于成事。
据那人说,秦军今日并未俘获我军重要军将,属下不放心,特意细问之后发现身型相似的胖汉也没有被秦抓获,因此樊将军很有可能未陷敌手。”
“好,此事我记下了,你也算有心了,亥时已至,动身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