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背着骂名,被后世唾弃,也要离开皇宫,就叫死,也不想葬入皇陵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当日,我们说好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样做,是对我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吗?否则,为何断的这样干净?哪怕,就我一个念想,也是好的。
陌涵烟,突然,我有点恨你了,怎么办?
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关雎宫每一处,我似乎能感受着陌涵烟你与同游的痕迹。
从太子到皇帝,从明君到昏君,这么多零零总总的杂乱记忆都在我的脑袋中划过,留下的,却是你陌涵烟,在西凉烟火中,你回眸一笑的面容。
你曾说,盛世西凉,繁华似锦。这西凉帝都却是世人执子围杀之处,不见硝烟,却哀鸿遍野。你想要的,不是高贵的身份,而是天下太平,希望有生之年,能有人陪你看一场这盛世烟火。
我一直都记着,你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盛世西凉,有人能陪你看一场这盛世烟火。
可惜,我终究,食言了。
记忆自荣昌元年开始,我为何会突然变了,变得如此陌生。七年,如同南柯一梦,雾中看花。
落心殿的房梁上,放着朱红色的长方形匣子。用贴身的钥匙打开了匣子,里面放的,是我们成亲时期,陌涵烟穿的红色的凤袍。
是不是认为,你心底,还是对我留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陌涵烟?
抚摸着那如火的嫁衣,就像抚摸着陌涵烟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似乎看到了陌涵烟,在我掀开盖头后的娇羞与眼底的不安。
登上皇座那一晚,你一袭红装,在桃花树下跳舞的样子;还有那一晚,桃花纷飞中,销,魂,蚀,骨的缠绵。
陌涵婳的到来,打破了我的幻想。这个曾经温婉如玉,静若处子的陌家嫡女,如今却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歇斯底里。
可是,很快,她就被青苑和青染给带走了。
青苑,青染,青怡,这三个丫头是陌涵烟的心腹,为了陌涵烟能够上刀山,下火海。以她们的忠心程度,她们竟然没有殉葬,恐怕,这次新帝登基之事,里面的隐情不止一点吧。
陌氏最为注重嫡庶有别,长幼有序。陌涵婳这般被陌涵烟的丫鬟对待,恐怕,凶多吉少吧。
还有那道先帝圣旨和西陵绯玉的那张面孔。
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梦碎了,现实中留下的,只有冰凉与孤寂。
“好久不见,月言。”我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喜欢穿着一身青衣的古月言。
“陛下。”即便在此刻,古月言依旧对人温言有礼,不会因为身份而去歧,视他人,这个他人,包括此刻身为废帝的我。
“陛下若无事,月言可否来同陛下下棋?”
我突然笑了,看着年幼时期的伴读之人,如今,帝都四公子排在第一的古月言。
“拿去给西陵绯色吧,”我将狼烟的另一半令牌交给了古月言,“告诉他,这才是真正能够调动狼烟和青衣卫的令牌。”
“陛下。”
“不管他是谁,让他做一个好皇帝。”我突然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心里从未这样平静,“告诉他,西凉不能毁了。下去吧。”
许久之后,听见古月言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叹着一口气,离开了。
陌涵烟,既然,你算计了这么久的,想要我不做这个帝王,那我为你做剩下的。
没有你的西凉,又何尝有我西陵绯色的归宿?!
其实,从头到尾,我都爱你。拿着一个太子,一位帝王能拥有的仅剩的爱,卑微的爱着。可是。。。。。。。
在西凉历代帝王代代相传中,有一个重生的传说,由历代帝王口,口相传。
传说,开国皇帝无意中结识一位异士,以自己为祭品,龙佩为引,能够换来进入艳织物语的机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可以求得相应的东西。
如果这是真的,陌涵烟,你还会不会要我?
黄泉碧落,等我,陌涵烟。
说好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