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临风意料不到的是,从那片芦苇荡中凌波而来的是不***岁的男孩儿,也不是黄县令家那个身高五尺左右的公子,而是一位身穿道袍、长发飘飘的年青道姑!
烟波浩渺的湖面上,那个道姑凌波无声、越来越近,头顶的月光虽然相当明朗皎洁,苏临风却是无法看清那道姑的五官长相,只是觉得对方身轻如燕、翩然而来,在如水月光下的湖面上犹如仙子临凡、龙女出海一般,颇有几分脱俗出尘之气。
“管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只要作恶害人,苏某就决不能放过她!”苏临风心里面暗暗思虑既定,准备待对方一旦上岸就立即动手擒凶。
很快,那个年青的道姑在离岸三丈远近时,突然手中的拂尘轻轻一甩,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就轻轻落到了岸边的青石上,显得行云流水一般轻盈敏捷、身段很是窈窕曼妙。
等那道姑踏足上岸、离苏临风有十丈左右的距离时,苏临风不敢大意,只怕一不小心让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儿底下溜走害人,于是立即悄然使出了摄神之术。
“是何妖孽,胆敢化作道姑的模样在此招摇过市?”
苏临风见对方顿步不前、呆立不动,这才从草垛边站起身来,大踏步走了过去。
“不好!这妖孽如此厉害,竟然夺了妙空的躯体!”苏临风近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被苏临风定住命魂而动弹不得的那个道姑,竟然长得与妙空道姑一模一样!
想到那个妖物以邪法夺去了张员外小儿与黄世杰公子的身体,苏临风知道妙空道姑李娉婷必然危矣!
“你这该死妖孽!”苏临风见那妖物竟然附在自己昔日心上人的身体上招摇过市,立即勃然大怒,迅速上前一步掐住了那个道姑的脖子。
正当苏临风打算逼那妖孽离开李娉婷的躯体时,却突然发现这个妖物的魂魄之光倒是与李娉婷一般无二,于是急忙松手。
“失礼失礼,还请李小姐多多见谅!”后退数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苏临风方知这个道姑就是李娉婷本人,于是赶快收掉摄神之术,冲着李娉婷拱手致歉。
“咳咳,苏公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慢慢清醒了过来的李娉婷抬手摸了摸脖子,感到很是惊讶。
“噢,是这样的,苏某最近遇到了几件类似造畜的怪事儿,所以追到此处。对了,李小姐莫非也是为了此事而来这里么?”苏临风在私下里,仍旧称呼李娉婷为李小姐。
“嗯,娉婷只是奉师尊之命前来此处,查看那个暗道是否已经封死,”李娉婷低下头来,也并没有再以“贫道”自称,“师尊已经将那巫门邪徒降伏归案。”
李娉婷与苏临风并肩走在湖边,慢慢将那巫门邪术的情况与苏临风轻声道来。
李娉婷告诉苏临风,那南宫异的后裔弟子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深山幽谷之中,与当今世上之人老死不相往来,以免沾染上贪婪嗜杀等种种恶习。
不过,在那些后裔弟子当中,也是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宵小之辈。
那些宵小之徒避开他们各处的巡防使,悄悄地在这芦苇荡中的小岛上打通了一条甬道,暗中可以离开那深山幽谷。
他们那些人深谙巫蛊之术,能够找与自己生辰八字相同的人进行借寿,为了避免被借寿者进入地府冥界、走露了机秘,故而将那些被借寿之人的魂魄押附于畜类体内。
“哦,原来如此!”
苏临风听李娉婷说是归航道人已经协调解决了此事,终于放下心来,“对了,上次苏某误中他们那些人的巫蛊之毒,有劳李小姐出手相助,苏某无以为报、甚是惭愧!”
“没有呀?苏公子可曾遭到那些人的毒手么?”李娉婷很是迷惑不解,“娉婷近来一直跟随师尊处理此事,今晚是这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苏公子。”
“这?李小姐此言可当真么?”
苏临风扭头瞧了瞧李娉婷,见对方丝毫没有说假的样子,不由得大感意外,“当时苏某昏死过去,只是听拙荆说是有人以丹药相赠、救了苏某。如果不是李小姐的话,那又有何人呢?”
李娉婷眨了眨眼,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那个狐仙柳姑娘呀?千年狐仙的内丹凝聚日月灵气、阴阳真元,也是可以解那巫蛊之毒的。”
“不好!”苏临风听李娉婷这样一说,立即脱口而出,“柳姑娘她若是失去了修之不易的内丹,那,那还得了?”
“如果当真是那狐仙柳姑娘以内丹相救苏公子的话,那么她必然是道行全消、沦为凡狐!”李娉婷也是一脸可惜地说道。
“李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柳姑娘她失去了内丹,就会变成了狐狸之身?”苏临风对此极是震惊。
“也不一定,”李娉婷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柳姑娘修为不够、平时只是幻化人形的话,失去内丹肯定是沦为凡狐之身;不过,若是柳姑娘已经修成了人身,就算失去了内丹,也只是成了一个凡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