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并不宽阔,窄窄长长的,一条又一条。
三叶一路被师傅拉着,踉踉跄跄的,几次差点摔倒。
但她什么都没说,怕打乱师傅的思绪。
警车呼啦啦的开走了,匆匆赶来,匆匆离开,只在案发现场拉了条警戒线。
那是多余的。
普通人没有敢进去的,不想沾晦气。
道界的对那黄条视若无睹。
村里被大黄狗混乱的大叫声充斥着,一寸寸撕裂那层寂静。
赵钱依旧坐在家门口的稻床上面,像被点了穴,又似是被吞了魂魄,一动不动。
三叶喊了他一声,他剧烈一震,浑身抖如筛糠,嘴巴张了张,尚未说话,一声撕裂的哭叫就先发了出来。
赵钱手脚并用的爬到三叶跟孟映生面前:“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们……”
他边说边磕头,无论三叶怎么制止都没用,魔障了一般。
死亡的恐惧在啃噬他的神志。
三叶看向师傅,她欲要说话,就发现一男一女从一处屋角出来,正往村口方向赶,行色惊慌,女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不到一岁的样子。
那是赵钱口中说的回村开淘宝店的一家三口。
村里接连死人,警察查不出来东西,道士也来了两拨,都没用,人还是照样被一根芦苇钉在屋里的地上。
他们不敢待了。
孟映生顺着小徒弟的视线望去,嗓音低沉的开口:“我建议你们不要走。”
青年回头,口气恶劣:“不走等死啊?”
孟映生弹了弹身上不知何时碰的一点灰尘,淡淡的说:“死的都是出去了的。”
青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