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原来你还是没真心把我当作你的亲人,没关系,我这个人一向很有自知自明的,既然娘为难,那我冬天就随便找个地方住了就行,再不济,就住在小花朵买下的那个牛棚也行。”卿如尘眼神黯淡下去,拿眼又偷瞄了一下苏九娘,补充道,“娘,你不会连那个牛棚也不肯给我住吧?”
“小尘,你说什么呢,娘怎么会让你无处可去呢,况且那个牛棚如今都种上了蘑菇,也没在方可以给你落脚啊!娘只是想知道好好儿的怎么不住白水庵了?”
“唉……”卿如尘无比颓丧的叹了一声,摆摆手道,“娘,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我先看看林姨去,等有空再仔仔细细的告诉你。”
苏九娘一听仔仔细细四个字,心里立马一个大疙瘩,她对上次卿如尘仔仔细细跟她谈了萧绝的情况,结果卿如尘七扯八扯,扯了一整天,没有一句话是扯到正题上,絮絮叨叨的也不知说个什么,她素来是个性子极温和的人,所以那一整天,她都很有耐心的倾听他说。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卿如尘一直都仔仔细细说个没完,却连一句她想听的也没有,现在她一听到仔仔细细四个人心里就觉得有些发怵。
她呵呵一笑道:“有空大略说下就好,大略说下就好。”
夏花刚刚起床,却早已听到卿如尘和娘在说话,其他的话她倒不在意,只是卿如尘怎好好的要搬到她家来住,她家虽然房子大,给他住也无所谓,只是此人太过啰嗦,她十分害怕耳朵日日夜夜遭受荼毒。
她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在古代,她最头疼的就是梳头发,这古代的头发花式繁多,又极麻烦,所以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扎马尾,顶多编两个大辫子或者弄个丸子头之类的,反正怎么简单怎么来,娘为此老是说她女孩儿家家的不会打扮。
她一出房门,卿如尘已经进了屋,他脸上带着清晨第一缕最温暖的笑容看着她。
此时,天色不太亮,朦胧间,他觉得她站在那里好像带了一层天然的光芒,他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恍惚,昨那身艳红衣裙到现在还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不管是艳色还是素色,小花朵总是这样倾国倾城。
一丝微微悲凉的感觉绕上他心头,这样倾国又倾城的小花朵,他却无法碰,即使他有能力碰她的身子,他也没有能力碰到她的心,原本他只想碰到她的身子,丢给萧绝一个残花败柳,可人的*总是无止尽的,如今他最想碰的是她的心。
他冲着她摇一摇头,打了招呼道:“小花朵,早啊!”
“小尘,是小尘来了么?”夏花还未回答,房内又传来林氏的呼唤。
“嗳,林姨,是我,是我来了。”卿如尘笑着答应一声。
林氏心里又激动又有些害怕,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她期待将这层层纱布解下,却还是很紧张。
她所有的紧张和害怕,在纱布揭下来的那一刻通通化作激动。
她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看着自己的脸,这还是那个原来的她么?这镜子里清秀俊美的人儿又是谁?
连站在一旁的苏九娘和夏花都看呆了眼,到不是说林氏变得又多么的倾国倾城,而是这张脸浑然天成,仿佛林氏生来便是如此一样。
眉眼还是原来的眉眼,细长的柳叶眉,微微上扬的丹凤眼,鼻子也还是原来的鼻子,嘴巴和脸型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换了那阴阳脸,林氏生的却是清而不媚,艳而不妖的,端的就是一个美人儿。
林氏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眼睛里不由的流出欣喜的泪,又转头看着苏九娘和夏花道:“姐姐,花儿,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么?”
说着,她又掐了一下自己,自己就笑出声来:“疼,我会疼,不是做梦。”
苏九娘一把拉过林氏的手,林氏站起身来,苏九娘在她的脸上仔细打量一番,眉眼儿皆是高兴:“怜儿,这当然不是做梦的,是真的,是真的。”
夏花亦笑道:“林姨,你长得可真好看。”
林氏脸上微微一红:“姐姐和花儿才最是好看。”说着,她两眼带着感激的看向卿如尘,柔声道,“小尘,谢谢,林姨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林姨,我们都是一家人,说谢字多么见外。”卿如尘一本正经的看着林氏,又转头笑嘻嘻的看向夏花道,“小花朵,你说我说的可对,我们是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苏九娘和林姨都感慨万分的点了点头,苏九娘又眸中带着欣喜之泪的看着夏花道:“花儿,既然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住同一间屋子,日后小尘就搬到家中来住好不好?”
卿如尘一听这话大觉称心,两眼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盯着夏花:“小花朵,好不好?好不好嘛?”
苏九娘和林氏同时都是满含期盼的看向夏花,夏花点点头道:“也好。”
卿如尘立刻兴奋的两眼放光,夏花又道:“不过以后不准这么啰嗦,再啰嗦就把你扫地出门。”
“小花朵,我这个人一向惜字如金,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闭嘴,再不闭嘴,立刻走人。”夏花冲着卿如尘翻了个白眼。
卿如尘将手往唇上一放,立刻听话的点了点头。
“如尘哥哥,你以后要住在我家么?”夏大栓刚起床就听到大人间的对话,像个小雀儿一样的跑了过来,抬头看着卿如尘眨巴着眼睛道,“你原来不是在白水庵住的好好的么?”
“你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卿如尘刚一答话,又立刻捂住了口,讨好似的看着夏花道,“哦,我忘了,要闭嘴,闭嘴,呵呵……”
“卿卿,这句话我也想问,你可以开口回答,不过要言简意骇啊!”
“赶!”卿如尘从嘴巴里吐出了一个字。
众人讶异:“什么意思?”
“文。”卿如尘又从嘴巴里吐出了一个字。
“如尘哥哥,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什么赶啊文啊的?”夏大栓抓了抓后脑勺。
卿如尘十分惜字如金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