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什么坑,赢了你领人。怕你赢不去!”
徐德龙听此一哆嗦,将秀云押上赌桌,她的命运难料啦,一旦输掉她咋办?也像她娘一样给赌徒带走吗?那将比她娘遭遇更惨,已经被国兵漏儿领走一回,刚刚摆脱他,再被警察糟蹋……他不敢往下想。不能眼睁睁地……他暗下决心救她,只不过是救她的方法没想好。
“大!大!”徐大肚子掷出骰子随之喊出。骰子旋转后停住,是小的点二点,一对一点。
王警尉眼睛眯眯地笑,他稳操胜券,将骰子随便朝桌上一抛,瞧那骰子旋转,骰子出现九点。
徐大肚子胎歪下去,如烧瘫软的蜡,一脸的死灰。
“人走时气,马走膘!我王某人时来运转,金钱、美女……”王警尉得意忘形,说,“我领人啦。”
“且慢!”徐德龙拎着铁壶挡在面前,说,“我想领教领教!”
“嘿嘿嘿!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警尉冷笑道,“等我和她睡完觉,再奉陪吧!”
“这样不仗义吧,你是赢家。”徐德龙的话尖锐起来,说,“赌场上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滚犊子!”王警尉搡倒徐德龙,很横地说,“黄嘴牙子没褪净,敢和我比试?”
徐大肚子仍旧蔫在一旁,认赌服输的信条令他漠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嘟囔道:“不走字儿(倒霉)!”
“你不敢跟我过手?”徐德龙挑衅道。
“哼!我不敢?”哪个警察不是吃生米的(蛮横、不怕事儿),王警尉说,“是不喜得跟你磨手爪子。”
“有尿小子我们赌一场!”徐德龙继续激他,只是王警尉心不在牌上,对垂涎的东西心急火燎,撇下纠缠的徐德龙,他掀开里间门帘子,倒吸一口冷气:“啊!”
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王警尉,徐秀云愤怒地端着杆沙枪。没说话,不用说话,警察闻到枪口愤怒的味道,伸进里间的脚立马退出。她说:“你们玩一圈儿。”
“我要是再赢了他,那你?”王警尉问。
“我跟你走!”徐秀云说。
“说准啊!”王警尉不信任地说。
“没跟你扯大谰(瞎说一气)。”她说。
王警尉回身坐在赌桌前,极不情愿地道:“玩!”
“我们换换骰子。”徐德龙掏出自带的铜骰子,说,“用这副。”
“随便!”王警尉根本没把徐德龙视为对手,小觑道,“换骰子,换啥你也不是个儿。”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看!”徐德龙沉着应战,掷出骰子,骰子旋转,王警尉面前钱摞子渐下(少),徐德龙面前钱摞子累累增高,王警尉输光所有的钱。
“王警尉,你还押什么?”
王警尉想孤注一掷——把所有的钱一次押上去,决一输赢——问题是他哪有什么注?他没有最后一次冒险的资本,说:“秀云姑娘是我赢来的,我押上她!”
徐德龙同意,目的也在此,从警察手里赢回秀云,徐大肚子也在场,他的见证意义非同寻常,徐秀云已经输给了王警尉本不属于他的了,从警察手里再赢过来,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娘娘发发慈悲,娘娘……保佑德龙点大!”徐秀云回里间,给眼光娘娘上香,她虔诚地为徐德龙实质是为自己的命运祈祷。
“王警尉,你输啦!”徐德龙一声喊。
“德龙!”徐秀云冲出来,抱住徐德龙亲吻,嗞嗞地响。
徐大肚子目光呆滞,死人一样没反应。王警尉十分懊丧,走出地窨子时丢下一句话:“徐四爷,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