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官兵霎时间涌入,刚刚还在玩乐看戏的人纷纷闪避,免得惹上这群官爷。开门阖门之声迭起,搜查的官兵搜完一层又一层,一无所获,两手空空。云锦斓见状,眸色微深,眉峰紧皱。旁边的镇国公世子罗瑜也开始目露疑惑,见官兵已经搜到第六层,再上一楼便到顶了,若是再搜不出什么,那说明那人根本就没有藏在这里。他不由得道:“锦斓,你确定她在这一处?”
云锦斓耿直道:“不确定。”
罗瑜一噎,眼睛瞪大,“那你还敢找我调兵?”
云锦斓本在宫宴结束后便回到房间歇下,结果头还没落到枕上,吕氏愤懑哭闹的声音便从院子里传来,非说他派人将麟儿抢走,陷害弟弟,闹得整个府邸不得安生。云锦斓头疼不已,又不能坐视不管,只能披衣起身。得知翁汝舟已经上街寻人,他也跟着率人出府,却在一处街巷胡同寻到了云府下人的尸体。他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就近敲了府门去寻罗世子。罗瑜少年有为,又有家族荫庇,如今正在京兆府任少尹,所以云锦斓托着这一层关系顺利借到了京兆府的官兵。搜寻的官兵一路寻到了馆楼的最高层,却于这一层被人拦下,龟奴见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第七层是贵客之所,不能被打扰的。”
贵客?云锦斓漆黑的眼眸一转,眼神落到龟奴的身上,微冷,“什么样的贵客,连官兵都不能查?”
他气质沉冷,不怒自威,龟奴上下牙关微碰,心底犯怵,“是、是……侯爷啊!”
话音刚落,第七层雅间的门应声而开。身形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跨过门槛踏了出来,眼皮掀起,居高临下地瞥了眼正上着阶梯的官兵,凝眉道:“这是做什么?”
领头的人见是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禀侯爷,这馆楼据说藏有谋害朝廷命官的凶贼,我等正在捉拿。”
“凶贼?”
张武龄轻嗤一声,摆手一挥:“第七层已经被本侯包下,本侯绝对不会藏有此等逆贼,尔等速速退下。”
这……带头的官兵有些为难,回身瞧了一眼罗瑜和云锦斓,等待他们的示意。云锦斓半点不给张武龄面子,“有没有逆贼,查一查便知,这是自证清白的好机会,难道侯爷不愿意?”
张武龄闻言一噎,见台阶上的官兵已接受到指示拾级而上,一步步向他靠近,不禁冷笑一声,自上而下地睨着云锦斓:“搜查?好啊,公文呢?”
云锦斓眸色微冷。他是料定自己临时调遣官兵,没有搜查令?见云锦斓没答话,张武龄冷笑更甚,摸着下巴的胡茬,“啧”了声,“哟!云大人,您不会拿不出公文吧?此事不合规也不合理,小心本侯上朝直接参你一本!”
罗瑜闻言顿时有些急了,抬手牵了牵云锦斓的袖角,劝道:“锦斓,威宁侯不可能会藏匿逆贼的,咱们别和他对上!如今正值考计,此事关乎你的前途,若是你被参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