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汝舟顿时汗毛倒竖,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今天用过的早膳在胃里反复翻滚,搅乱,让她难受恶心地想吐。额头突然被温热的指腹覆上,翁汝舟捏在衣角的指尖狠狠一颤,紧接着,她听到身后的男人问了一句:“怎么这伤还没好?”
卫予卿动作颇轻地抚过她额头上被磕出的伤势,伤口已经结痂了,坑坑洼洼的痕迹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突兀又明显,生生败坏了美感,“没想到他竟然把你伤得那么重,看来朕得先让人撞破他的脑袋,搅碎他的胸膛,让他好好领会领会翁爱卿受的痛,才可以被剥皮。”
说着,卫予卿的指尖移到翁汝舟的后颈上,摸到她泛起的鸡皮疙瘩,鼻尖溢出一声轻嗤:“你说是吗?翁大人。”
原来那人就是行刺自己的刺客!翁汝舟脑子急转。卫予卿今日的心情颇不美妙,她只能勉强硬着头皮,答道:“皇上觉得是,臣便觉得是。”
“那你高兴吗?”
翁汝舟只能磕磕巴巴:“……高兴。”
卫予卿轻笑一声,凉凉道:“朕也高兴得很。”
话音刚落,翁汝舟只觉得腰间一紧,锢住她细腰的大手忽然用了力,狠重地擒住她的细腰,陡然翻了个方向。翁汝舟从背靠门的姿态,瞬间转变成面向门的姿势,脑袋还因为猝不及防转身的动作磕上了门扇,她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今日,爱卿不顾重惩还要救助兄长的孝悌之举,让朕深受感动。”
卫予卿的嗓音缓而重,慵懒的声线渐渐染上几分冰冷。“不仅如此,爱卿关心国体,谏言朕广开后宫,繁衍子嗣的忠贞之心,同样感人肺腑,真是忠臣也。”
他每说一个字,温热的气息便喷薄在后颈,激起翁汝舟深深的战栗,她的心一点一点落下,沉入谷底。卫予卿,是生气了吧?“既然爱卿那么勤勤恳恳,操心国体,不如你直接上门解决问题,嗯?”
翁汝舟双拳握起,顶住槅扇,勉强让自己保持舒服的姿势,才没让脑门直接撞上木门。她不死心地问:“解决什么问题?”
卫予卿冷笑一声:“自然是你最关心的子嗣问题!”
最后一字,尾音拖长,翁汝舟脑中的弦登时就断了,她就说为什么殿宇里面没有侍奉的宫女太监,原来……擒在她腰间的手渐渐上移,修长的指骨一拉,就这么轻易地夹中了她的腰带,翁汝舟顿时一个激灵,开始挣扎起来,“明明,明明皇上都下令选秀了……”“无妨,你的一份是独有的。”
翁汝舟才不管什么独不独有,她用力挣扎,身后温热的气息却缓缓靠近,她感觉到温软的唇就顿在自己的后颈处,慢慢摩挲,轻轻地吻她。与轻软的吻不同,他锢在她腰间的手却硬实得很,紧紧托着她,忽而将她整个身子都扣上门板。翁汝舟猝不及防,脸颊忽而压了上去,细密的花纹搁上了她的颊面,清风顺着细细的门缝吹进,扑上她的面。与此同时,李常德的传报声跟着传了进来:“皇上,云侍郎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