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诸葛颖从袖兜中,取出那封仿晋王笔记的书信,交予燕荣。“这是河北道行台府的密函,呈交总管。”
燕荣肚子里的笔墨不多,也没看出什么破绽,但燕荣毕竟和高宝宁里通外国,摆出一副为难的面孔说道:“如今钱粮哪有那么好弄呀?青州这两年收成不如往年,只恐一时筹集不到粮草。”
诸葛颖道:“皇上备战的旨意,早就下了,青州府供给河北道粮草,不能连点备粮也没有吧。”
“诸葛大人,给我两ri的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诸葛颖看着燕荣的表情,知道是刻意刁难,带着一丝jing告的空气,作揖说:“如今大敌当前,还望总管已大局为重。”
“当然,当然。”
诸葛颖告辞离开,燕询送走之后,回到前堂,对燕荣说道:“父帅,您与晋王势不两立,这催运粮草……。”
燕荣拿着行台府的密函,递给燕询:“晋王盖了大行台印信,如果不筹措粮草,便是抗命不尊,早晚被杨广抓住咱们的把柄。”
“父帅的意思是?”
燕荣扶着燕询的肩膀,低声说道:“储备的军粮,一概不动。你拿着晋王的密函传令各州县,向百姓强征钱粮,我要让老百姓都知道晋王横征暴敛。”
燕询诡笑着:“父帅果然有办法。”
一连两ri,青州各地的官差衙役,向百姓强征钱粮,猛增税赋,惹得民愤四起,怨声载道。
晋王传令强征钱粮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也惊动了身在驿馆的诸葛颖,诸葛颖觉得事情不妙,立刻带了两个侍卫赶往府衙。
诸葛颖来到燕荣府上,燕荣还假装不知,若无其事的说道:“参军来的好快呀,粮草明ri就可备齐。”
“燕总管,你可是向百姓强征的钱粮?”
“晋王有密函,谁敢不交?”
“总管怎能将密函公布于众,强征钱粮?”
燕荣猛地一捂脑门,摆出一副懊悔的模样,说道:“参军见谅,青州实在是钱粮紧张,本官已经是尽力而为。”
诸葛颖知道前敌粮草吃紧,一时也顾不上与燕荣理论,只得说道:“目前征到多少钱粮,就算多少,不能再盘剥百姓了。”
“参军放心,我派燕询亲自押粮到魏州。”
诸葛颖心里厌恶燕荣强征民粮,也知道燕荣是刻意刁难,但是幽州急待粮草,不能在青州久留,只得尽快押解粮草赶回幽州。
七百多辆粮车,准备妥当,燕荣摆出一副热情姿态,去送诸葛颖等人,临行之时,燕荣把儿子燕询拉到一旁,悄悄叮嘱道:“我曾答应高宝宁,刺杀晋王。路过魏州之时,你要借机行刺。”
“父帅放心,此番定可万无一失。”
燕荣脸上露出几分自信,燕询拜别父亲,与诸葛颖一同上路,押解粮草赶往第一站魏州。
微风拂面,马踏青黄,一路北行,离开青州,眼看要到魏州,此时已是ri落夕阳,燕询传令就地安营扎寨。
诸葛颖虽然与燕询一同押粮,但两人貌合神离,各有想法。诸葛颖等到子夜时分,召来一名侍卫,命叫潘五,诸葛颖把侍卫叫道帐篷中,秘密说道:“燕氏父子,处处给晋王掣肘,你立刻连夜先回魏州,告知王妃,严加防范,切勿让燕询知道晋王在幽州。”
“遵命。”
侍卫潘五连夜牵了马匹,偷偷出营,赶往魏州。
天明时分,潘五快马加鞭,一路飞奔,进了魏州,直奔河北道大行台府衙。
府上的主簿张衡刚刚睡醒,便见一个家丁带着潘五进了院子,“主簿大人,这位是诸葛颖大人的侍卫,有急事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