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这一段儿在推进夏季治安整治活动,你那个朋友是撞到点儿上了,这个案子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已经转市局办理了,分管领导姓徐,他是队长,和我不是一条线上的,我出面反而不合适。这个案子可大可小,我把他电话给你,你先找他谈谈,说不准这个事儿能解决。”关俊杰的意思是当事人直接沟通,先不找关系,免得关系找不对,把这事儿复杂化。
“明白了。”王珮挂了电话,也无心再吃午饭了,遂和众人告辞。张嘉真也要回市区,王珮将车留给易欢,乘着张嘉真的顺车回转南都市。
草庐酒店环境不错,里边也卖礼品,王珮将晚上的应酬安排在此处,等到下午快四点时给那位姓徐的队长打去了电话,却是无人应答。
王珮又等了一会儿,再次给那位姓徐的队长打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一通,还是无人接听。王珮微微皱眉,看来需要找个人引见下。关系网飞速的在心中过着,这个人既要有分量,还必须是自己熟悉的人,否则贸然张口,人家不愿意帮忙,那叫自找没趣。
手机响了起来,王珮拿起来看,见是关俊杰打来的电话,忙接听了。
“王总,怎么样了?”
“还没联系上。”王珮将情况说了一番。
关俊杰回应道:“今天是周末,有可能他出去活动了,你再联系下。如果还是不行,我建议你找下其他领导,最好是争取个缓刑或者降低刑期。”
王珮点头答应着,等到五点多,又给那人打去了电话,铃声持续了四五下,在王珮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徐队您好,我是和光集团的王珮,冒昧给您电话,抱歉。”
电话中那徐队嗯了一声。
王珮又道:“是这样,有个事情麻烦你……”
王珮简短的说了目的,那徐队长回应道:“我晚上有安排了,周一上班再说吧,那就先这样。”不待王珮回应,电话便挂断了。
王珮有些无奈,求人办事,人家连面儿也不见,李庆的事情悬了。真要被判刑,李庆的人生可就有了污点了,为几个酒瓶子真划不着。但这会儿只能等着,到周一上班了,去那徐队的办公室见着人再说。王珮打定主意,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杜恒。
“领导。”
“李庆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找找关系再说。这事儿给你们敲个警钟,多大个人了,扔啥啤酒瓶?以前行政部的纪朝晖扔酒瓶子砸人老头的事儿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杜恒听他语气不善,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们知道什么后果吗?刑事处罚啊!坐牢啊!电缆厂股份改制在即,李庆要是被关进去了,还能在这儿干吗?拿着前途开玩笑?!”
王珮听他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是给你们提个醒,你们千万注意了。”
杜恒回应道:“明白。”
王珮本想约他来草庐吃饭,想了想还是算了,见面除了心焦,还能说什么呢?
“别的没事儿,先这样吧。”王珮挂了电话,在草庐吃了个简餐,兴致索然的回了家。
周一一大早,王珮便到了市局,等到见到那个徐队已经是九点以后了,王珮将情况说了一通,那徐队回应道:“这个事儿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市局的同志们定性为高空抛物,我也不好强行干预。这样吧,回头我再找他们沟通下。”
王珮说了一通,得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心有不甘,随即回应道:“徐队,李庆还年轻,背个人生污点的标签对于他以后不利,您看能不能从轻处罚,给个改正的机会?”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等我找队里的人沟通下再说。”
话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王珮听他打着官腔,原本想约他吃饭送礼的心思淡了,自己和这个徐队没有半点交情,不能再指望他了,这事儿看来还得从上层着手解决。
王珮面上不动声色,起身礼貌的和那徐队告别,直到出了市公安局大楼,王珮将电话打给了黄克己,汇报了情况。
虽说平日里和黄致远也熟悉,但由黄克己出面,效果会更好一些。黄克己听完情况,将电话打给了黄致远。有了黄致远的干预,不到中午信息便传了过来,李庆判处拘役两个月,缓刑三个月,并处罚金200元。
办公室内王珮松了口气,随即琢磨起来,李庆现在处于缓刑阶段,经不起任何风吹浪打。他住的地方有不少同事,被警察带走的事情想必是传开了,这并不利于他日后的工作,尽管有陈铁军照顾,但李庆个性强硬,再有个闪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王珮思前想后,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隔日的下午时分,南都市看守所门外,一辆宝马停在路边的林荫小道上,车内蔡文溢听着王珮讲述着李庆的情况,说道:“这人忠义,哥,你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