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味道,韦润章心领神会,说道:“黄总谦虚了,我只是做了我本份的事情,一切还要仰仗黄总。这样吧,你们先坐,股权协议草案我已经拟好了,也报总部批准了,黄总稍等,我去拿下协议。”
黄克己热情的回应着,韦润章出了会议室,脸上露出了讥笑,心中暗自嘀咕:“老家伙,一听说投资你两眼放光,当初我点头哈腰的你不要,现在让你等两个小时算是便宜你了。要不是钟总的意思,鬼才看得上你的公司,既然你主动来了,那不捞点儿好处,真是对不起你……”
会客室内,钟菊清问道:“怎么会是他?真是想不到!要不要让王珮打探下这人的情况?”
黄克己明白这话的意思,韦润章是因为行为不端被郑连昌赶了出来,虽然现在是总经理,但钟菊清对这人并不放心,所以想让王珮找郑连昌问问。黄克己略一沉吟,回应道:“没必要,他是总经理,好歹算是个熟人,先看看他的协议再说。合适了咱们考虑,不合适了那再说。”
两人低声交谈着,不一会儿那女秘书走了进来,将几张文件递给黄克己说道:“黄总,您先看看,韦总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马上就好,饭店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走。”
“谢谢。”
“那您稍等下,我就不打扰了。”
黄克己接过文件快速看过,瞳孔放大了些,又把文中的字句再次仔细看过。这是一份由互为资本单独投资的意向书,
投资总金额达到了3亿元,写明资金分四期到位,一期7000万资金投向丹阳牧业、电缆公司、母婴公司和APP公司,后期视情况追加资金用于扩大经营。
文中明确规划了投向各公司的资金额度,并重点阐述了以下几点,一是投资于各公司的资金彼此间不得相互挪用。
二是投资资金注入后,若年度发展不及预期,和光公司为其部分托底,或者转化为和光其它公司股份。三、互为资本所占股份不低于20%;四、投资资金进入后,互为在管理和财务上要有一定的话语权,以确保投资资金安全。
黄克己详细看过,将文件递给了钟菊清后琢磨起来。和光产业除了APP公司外,其它公司对于融资并没有太大需求,但拿在手里的是一份限制投资协议,要么接受、要么拒绝。
从互为点名的公司来看,互为资本对和光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从其投资于各公司的资金来看,APP排名并不是第一,这也难怪,毕竟投资成熟盈利的公司更可靠些。托底?这个有点儿不合适吧?那跟银行有什么不同?要管理权和财务话语权无可厚非,具体怎么操作呢?……
钟菊清看完文件,见黄克己一脸沉思状,随即也思索起来。如果这个协议签署的话,和光的财务权不能假手他人,自己的腰包决不能让别人拿捏,互为也不至于这么不着调。不得相互挪用资金?不行,这个得改,不能资金进入啥也不干就有分红。管理权?他们想要什么?哪些能给呢?……
两人并没有琢磨多长时间,韦润章掐着点儿进来了,热情的邀请两人赴宴。晚饭安排在一个相当有档次的饭店,各种名贵菜上了一桌,那女秘书介绍完本地的特色菜后,便很少说话,只负责端茶倒水的工作。
韦润章则是在席间谈着行业见闻,黄克己心中明白,韦润章的话是有弦外之音的,他心中所想借着谈论行业见闻表达了出来。
两方并没有在饭局中谈论协议中的细节,黄克己旅途劳累,心又有所思,这饭吃的也就纯属应酬。这饭店的楼上就是住宿的地方,饭局散去,韦润章又热情的把黄克己送到楼上,这才挥手告别。
下到楼下,韦润章打发走那秘书,钻进车里拨打着电话,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钟总,饭局刚结束,他们回房间了,吃饭的时候他们没有谈协议的事情。”
电话那端微微停顿后,传来了钟达云的声音:“正常,不用管他,给他点儿时间考虑,你做的很好。”
“应该的,不过我担心他不签。”
钟达云撇了撇嘴,说道:“内地资本市场不发达,也没几家好公司,他们见着你,还不跟见着大爷似的。”
韦润章笑道:“那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有什么情况了你再汇报。”
韦润章的上级正是钟达云,钟达云从和光去职后,凭着以前的关系进了一家投资公司任职高管,借着内幕消息,在证券市场上不断有所斩获。为了更方便、更隐蔽的非法交易,钟达云和投资公司的人一起办了这家互为资本。
南方经济发达,韦润章在中原省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遂去了深圳,但结果并不理想。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钟达云,韦润章在介绍自己丰富的从业经验时,提到了调研和光公司一事。
过后不久,韦润章就到了互为资本任职总经理,和公司内的人一接触,便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了,所以对钟达云是言听计从,有了大老板的照顾,日子过的潇洒自在。但韦润章不傻,这世上哪儿有免费的午餐?得了钟达云的实惠,那自己就要付出点儿什么。
韦润章在这一点上始终没琢磨明白钟达云要什么,直到他让自己联系南都市政府定向投资和光集团,韦润章起了疑心,放着一线城市的企业不投,去三四线城市投资是什么情况?很快,钟达云把他叫去安排了一些事情,韦润章便明白他是在算计和光。
电话挂断了,韦润章看了看车载时间,随即启动车辆,驶入灯红酒绿的路段。
房间内,钟菊清谈起对协议的看法,黄克己没聊两句,打着哈欠说道:“今天累了,明天了再说。”
两人风尘仆仆,又被韦润章晾了近两个小时,黄克己体力不支,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有规律的呼噜声在房间内响起。钟菊清给他盖了层薄被,轻手轻脚的洗漱去了。
凌晨三点多,黄克己悠悠醒转,便再也睡不着了。黑暗的空间内,黄克己两手枕在脑袋下,翘起二郎腿,有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思想驰骋物外。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钟菊清意识苏醒,看了看枕边,不见黄克己的身影,估摸着他在酒店附近晨练,随即又睡了过去。上午九点多,钟菊清到了楼下四处张望,不见黄克己,遂把电话打了过去,不一会儿电话接通。
“老黄,你在哪儿?”